係統界麵自動彈出,沈逸看著突然亮起的"血祭催生"技能,還沒來得及罵出聲,就聽見頭頂傳來冰蠶絲割裂空氣的銳響。
墨羽的冷笑從四麵八方湧來:"沈道友躲貓貓的本事,倒是配得上你偷學的禁術......"沈逸被冰蠶絲逼得仰麵跌在甬道裡,後腦勺重重磕在青磚上。
他盯著頭頂交織成網的銀絲,突然記起儲物袋裡還躺著塊巴掌大的玄龜甲——上個月種出千年玄冥草時,係統額外獎勵的防禦法寶。
"龜兒子,該你上場了!"他旋身滾向右側時揚手拋出龜甲,那黑黢黢的物件遇風便漲,眨眼化作半透明光罩籠住全身。
冰蠶絲切割在光罩上迸出火星,竟發出類似鐵鍋炒砂礫的刺啦聲。
墨羽在暗處瞳孔驟縮。
他認得這是北冥玄龜的背甲煉製的護身法寶,整個仙門庫存不過三件,這野修怎會......
"逮到你了!"沈逸突然朝著東南方咧嘴一笑,沾著血沫的虎牙在幽光裡白得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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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冰蠶絲攻擊光罩的軌跡,在係統突然彈出的全息地圖上連成了清晰的八卦陣圖——巽位那點不自然的波動,分明是陣眼所在。
鬼哭藤纏住三支仍在噴射毒針的玄鐵箭,沈逸掄圓胳膊將其擲向巽位。
箭矢破空時帶起的氣流掀翻了三個青銅燈盞,燈油潑灑在陣盤上的瞬間,墨羽終於維持不住匿形符咒,踉蹌著顯出身形。
"你這野種也配用仙家手段?"墨羽廣袖翻飛震碎襲來的毒針,腰間玉佩卻突然裂成兩半。
他低頭看著滾落在地的陣盤核心,那上麵沾著的血珠正沿著卦象遊走,將"死門"硬生生改成了"生門"。
沈逸趁機撲向陳列架後的機關樞紐。
那尊玉麒麟被他用鬼哭藤勒著脖子轉了半圈,寶庫穹頂突然傳來齒輪咬合的轟鳴聲,七十二顆夜明珠應聲墜落,在半空炸成璀璨光雨。
"我的天河珠!"墨羽的慘叫被淹沒在坍塌聲裡。
當最後一絲冰蠶絲化作青煙消散時,沈逸喘著粗氣癱坐在翻倒的博古架旁,看著滿地滾動的封印玉匣——每個匣子表麵都浮動著血色咒文,像是有活物在底下掙紮。
寶庫外的漢白玉廣場上,高瑤正用劍尖在地上劃出第七個"正"字。
淩仙長老布置的禁製結界晃得她心慌,方才那陣突如其來的震動,險些讓她捏碎貼身戴著的護心鏡。
"沈道友吉人天相。"風逸抱劍倚在蟠龍柱上,話裡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酸意。
他腰間新換的流雲佩突然閃過微光,這是師門傳訊符發動的前兆。
高瑤恍若未聞地貼近結界。
當那個熟悉的身影歪歪斜斜從煙塵裡走出來時,她才發現自己把下唇咬出了血。
沈逸破爛的袖口露出纏著繃帶的小臂,上麵新添的傷口還在滲血,卻不妨礙他衝著眾人比劃"搞定"的手勢。
"逞什麼能。"她彆過頭輕叱,嘴角卻壓不住上揚的弧度。
袖中捏著的愈傷丹被掌心捂得發燙,這是今早特意去丹房換的極品靈藥。
沈逸隔著結界對上高瑤來不及藏好的眼神,喉頭突然有些發癢。
姑娘家鴉羽似的睫毛上還沾著霜花,想必是在這冰天雪地裡站了足有兩個時辰。
他摸出顆順手牽羊來的朱果拋過去,紅豔豔的果子在半空劃出一道弧線,正巧落進高瑤下意識張開的掌心。
"甜著呢,師姐嘗嘗?"他屈指彈開肩頭碎玉,痞笑裡帶著三分討好。
高瑤瞪人的模樣讓他想起係統空間裡那株帶刺的赤焰薔薇,美則美矣,就是紮手。
墨羽的冷笑從廢墟深處傳來時,沈逸正在研究某個刻著饕餮紋的青銅匣。
那笑聲像是毒蛇順著脊梁骨往上爬,激得他後頸寒毛倒豎。
十步開外的陰影裡,三個戴著儺戲麵具的黑衣人正緩緩顯形,他們腳下踩著與墨羽如出一轍的幽冥步,腰間墨玉令牌泛起血光。
"沈道友不會以為......"墨羽從殘破的陣盤上摳下最後一塊靈石,陰鷙目光掃過沈逸染血的衣襟,"幽冥殿送禮,從來都是成雙成對的。"
寶庫深處的黑暗突然劇烈翻湧,某種比冰蠶絲更陰冷的氣息貼著地磚蔓延。
沈逸握緊突然發燙的龍血樹枝,係統警告音在識海裡炸成一片,而儲物袋裡的玄龜甲正瘋狂震動,像是感知到了極其恐怖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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