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鳳舞一大早等不來阿無慣例的伺候，還從翡翠那裡得到白珠的信，氣到食不下咽。
她要找阿無出出氣，卻意外看見了一個認識麵孔。不譏諷一下，發泄脾氣，怎麼甘心？便故意說出要把聽雷封為貴君的話。
然而，除了阿無，其他人都不覺得這是諷刺。
聽雷雖然覺得莫名其妙，依舊受寵若驚。
花千樹不滿，為何他們隻是普普通通的夫侍，一個無端冒出來的人，卻能壓在他們頭上？
戚龍揚也很不服氣，他姐不多幫幫他就算了，怎麼還胳膊肘往外拐。
“姐，憑什麼他就能做貴君！他究竟是誰啊？”
戚鳳舞斜眼看阿無，“他是誰不重要，就憑阿無喜歡他，不夠嗎？”
一時間，所有人都去看阿無的臉色。阿無麵上青白交加，好半天沒反駁，幾乎是默認了戚鳳舞的話。
聽雷激動問她：“這是真的嗎，阿無？你對我的感覺，與我對你是一樣的？”
阿無臉上沒有半分喜悅，“這些事先彆管，我要和小舞說話。你們都給我走。”見所有人都站著不動，她語氣愈加冰冷，“我和你們說話，你們聽見了沒有！”
戚龍揚和阿無一起生活了六年，都沒見阿無什麼時候這麼生氣。她總是呆呆的很可愛，打起架來很淩厲，其餘時候又很會關心照顧人。
現在阿無大發雷霆，真的太不尋常了。
他主動去拉花千樹和甄決，把他們帶走，還好聲好氣地安慰，“阿無，你彆著急，我們可聽話了，我們這就走。”
聽雷知道現在再說話，隻會適得其反，也跟著幾人離開。順便想和他們交交底，了解情況。
阿無看他們都走了，才走進房間。戚鳳舞跟著進去，把門帶上。
阿無坐下來，語氣嚴肅又冷漠，“你為什麼要說那種話？”
戚鳳舞無辜攤手，“他不是你的姘頭嗎？你不喜歡他嗎？讓你喜歡的人地位更高不好嗎？”
這三連問點燃了阿無的怒火，她接連反對，“他不是。你說的也不是現在的事。不要隨便揣測我。”
看戚鳳舞依舊那樣不當回事，她接著強調，“你能不能彆給我塞人，安排這種事好不好。你都不認識他，他是斷水門的人，白珠已經答應幫我們了，他沒有用處，你為什麼要這樣！”
阿無最不能接受的，是戚鳳舞要拿“過去”的事來說。現在的情況已經和那時候不一樣了。
她想用武力威脅，又實在不能出手打破她們之間的協議，隻好雙手合十懇求，“不要再拿不存在的過去來說了，算我求你。”
戚鳳舞切實感覺到，阿無在為此痛苦著。那段“過去”對她們兩人而言，都不算美滿。如今回想起來，最先浮現，也總是痛苦的往事。
她也不想的，她本來就在氣頭上，也是真的以為阿無喜歡那人，才一不小心脫口而出。
“對不起。這是我的問題。”戚鳳舞真心實意地道歉。她很少表露真心，隻在很少的時候，給她的家人還有阿無表示。
阿無很是吃驚，她還以為戚鳳舞會更生氣，然後拿鞭子打她。如今戚鳳舞道歉，她反倒不知道怎麼辦了。
“謝謝。”她隻能這樣說。
兩人以一個互相扶持的擁抱，結束這場爭吵。抱在一起，無縫談心。
戚鳳舞把頭靠在阿無肩上，“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在我這兒不存在，我待會就把那句話收回。但你想好怎麼對待他嗎？”
“冷處理。他愛跟著跟著，之後的事之後再說。”
“你就是愛逃避，一直都是這個樣子。”
“也不算。至少我默許他跟著，等確定了住處，如果他想，我也會給他留個位置。”阿無不禁慨歎一聲，“我們相遇的時間還是早了點，命運太難為人了。”
“是早了點。”戚鳳舞鬆開阿無，手指撩起她耳邊一綹發絲，轉動手指卷了幾圈。
她貼在她耳邊說：“我巴不得你快長大一點，現在還得等四年，才好把你丟出去，籠絡其他勢力。我們進度這麼慢，都怪你太小了。”
阿無扯了扯嘴角，後退一步，背過身，不高興地說：“你能彆這樣嗎？我並沒有你想的那樣討人喜歡，也沒辦法籠絡那麼多勢力。”
“嗬？這有什麼好不承認的。事實就是，你到我家，龍揚就喜歡巴著你；你去飛花閣一趟，花千樹就對你念念不忘；路上遇到甄決，他就想和你說話。你好端端待在家裡，也能冒出來一個姐姐，還有個不請自來的人追求你……”
阿無被戚鳳舞說得滿臉通紅，她捂著發燙的臉，支吾說：“我不知道他們為什麼喜歡我，也沒法保證，彆人也跟他們一樣。”
“那你就聽我安排就成了。我帶你去哪就是哪，反正我也沒把你賣了，那些人都是自願給。要是彆人不喜歡你，我還能硬把你推給他們不成？他們也不是蠢貨吧？”
阿無點點頭，任由戚鳳舞安排。
戚鳳舞打開房門，牽著阿無去到戚龍揚的房間，找到在說話的四人，直言不諱，“我們家阿無呢，誰都不喜歡。我前麵說的話，你們就當放屁。你們愛跟著是你們的自由，明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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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雷一瞬間從天堂落到地上，他知道戚龍揚和花千樹在笑他，但他隻在意阿無。
看見阿無微微點頭，既是附和戚鳳舞的話，又在表達對他的肯定，他既失落又有些心安。
至少他沒有被完全拒絕不是嗎？
戚鳳舞故意對幾人說：“我們家阿無要做皇帝，可現在八字還沒一撇呢？要是有人能幫忙，阿無一定會很感激他的！”
這番話，阿無不久前也說過差不多的。但是戚鳳舞矯揉造作的語氣，實在令人不適。
阿無忍不住拉住她，“好好說話，不是跟你說彆這樣嗎？”
戚鳳舞攤手，總算語氣正常，“反正就是這麼回事。我會帶阿無到各處去聯合勢力，你們知道自己是怎麼遇見她的吧？做好還有其他人加入的準備。如果接受不了，就趁早離開。好聚好散，大家合作關係不減。”
阿無見聽雷幾人都不太高興，隻好安撫地對他們笑，“彆著急，沒想好就慢慢想，我也一直是這樣的。”
翡翠每日都去黑金樓問情況，她回來後，得知聽雷摻和進阿無的事，就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知道阿無並不算排斥，她才勉強接受。“行吧，有時換換口味也不錯。好歹他人確實可以。”
聽雷何止可以。他聽出戚鳳舞的意思，就主動去找她談，“我擅長殺人，有需要消滅的對象，可以找我。”
“阿無不喜歡殺人。”
“我知道，所以這件事我隻和你說。而且也不一定要殺人，我在殺手行當裡有些名氣，你可以用我的名號去威脅人。”
戚鳳舞笑了，笑得很歡，鼓掌叫好，“還有嗎？”
“我以前是神醫穀穀主的弟子，醫毒皆可，雖然已經離開神醫穀多年，還是在那裡說得上話，可以幫阿無得到神醫穀的支持。”
戚鳳舞衝他眨眼，“甄決和甄琴也是神醫穀的，阿無也可以靠他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