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彌陀佛,陳施主,傳言不可儘信,你的話也未必是假...”
玄寂雙手合十,此刻蒼老的臉上悲憫與憤怒皆有:“隻是老衲有一事不解,你為何殺我玄難師兄,少林寺到底哪裡得罪了閣下。”
陳鈺注視著這位少林寺高僧,反問道:“大師斷定我殺了玄難師父,是親眼瞧見我殺的人,還是什麼彆的緣故。”
玄寂回過頭,輕聲道:“虛竹,虛清,虛禮,你們三個上來。”
“是。”
陳鈺一聽“虛竹”,視線當即落到了走上前的一個高個兒醜和尚身上。
萬萬沒有想到,自己與這“天龍三掛”中的最後一人,居然是在這樣的情形下見的麵。
虛竹注意到了他的視線,好奇的抬起頭,有些不適應,立刻又垂下頭。
“虛清,你將那晚看到的說一遍。”
玄寂吩咐道。
隻見虛竹右側的那個小和尚開口道:“五日前,鄯闡府西邊的白亭鎮,我與虛竹、虛禮等弟子跟隨師叔祖前往擂鼓山,路上被人襲擊,師叔祖被人一掌打中左兄,正是大嵩陽神掌,那人還用了丁家擒拿手的虎爪手,相貌...與這位陳施主相似。”
大嵩陽神掌和丁家擒拿手,都是陳鈺在宋國時期常用的武功。
他說完,另一個名叫虛禮的和尚也上前驗證了一番,說那人身著黑衣,與陳鈺今日的裝扮甚是相似。
最後輪到虛竹,虛竹偷瞄了陳鈺很久,卻未說話。
“虛竹。”
玄寂看向他:“你怎麼了?”
“稟師叔祖,好像,不是這位陳施主...”
虛竹撓撓頭:“雖然那惡人動手時自稱乃前任丐幫幫主陳鈺,可身高卻不似這位陳施主那般高大,而且聲音沙啞的很,與這位陳施主的聲音也不相同。”
除此之外,還有氣質問題...
虛竹覺得眼前的陳鈺,與那晚的“陳鈺”氣質上區彆很大。
但是這種抽象的東西他也不好表述,隻說都是自己的感覺。
這下可把玄寂為難到了。
尚未開口,便聽那鄭烈冷笑道:“這位小師父都是感覺,感覺,前麵兩位小師父倒是有理有據,陳鈺,你若說你沒殺人,就得拿出證據來,現在這麼多高手在此,你當然不敢承認了。”
“是啊,說來說去,我也沒有證據。”
陳鈺歎了口氣:“玄寂大師,我沒法證明我沒有殺一個人,五天前我也確實在鄯闡府,前往擂鼓山的道路上,信與不信,全看你自己了。”
“虛竹,你再仔細看看。”
事關人命,玄寂不敢馬虎,要求虛竹湊近些,看仔細些。
虛竹點頭稱是,又看了好一會兒,篤定道:“身高不對,那人的身高比這位陳施主矮很多。”
“這...”
玄寂遲疑了,若是當真冤枉了此人,在佛祖那裡交代不過去啊。
帶著幾個弟子再度回到人群裡,此刻麵色艱難,又對著其他幾個弟子一陣盤問。
“陳鈺,我也有話問你!”
待到少林寺的人走開,此刻又走上來一個人,正是那“地絕劍”向望海。
此人氣勢洶洶,開口便是質問:“我問你,譚公譚婆,鐵麵判官這些人乃江湖上人人尊敬的前輩,你為何凶性大發,殺了他們!你口口聲聲,言辭鑿鑿,將你撇的一乾二淨,可是一來就將這慈悲道姑打成重傷,像你這樣的惡徒,便是強行解釋,就能解釋的通嗎?”
“閣下是?”
陳鈺好奇的問道。
“我乃地絕劍,向望海。”
對方冷聲道。
“哦,久仰久仰。”
陳鈺笑眯眯的點點頭。
對方眼露譏諷,正要在站在大義的角度嗬斥他幾句。
便見陳鈺抬起右手。
下一秒,一記勢大力沉的大嵩陽神掌正中這向望海的胸口。
隻聽一聲“噗滋”的悶響。
陳鈺的手掌穿胸而過。
鮮血噴湧而出。
那原本趾高氣揚的向望海臉色驟然灰敗,吐了口血,倒在地上,當即身死。
“陳鈺!”
西北刀聖鄭烈怒目圓瞪:“你好大的膽子,還敢逞凶!”
慕容複也瞪大了眼睛,之前不是聊的好好的嗎?
很多人都被說服了,就算沒有說服,也至少在觀望。
為何又突然動手,殺了這向望海?
“玄寂大師...”
陳鈺淡定的揮了揮右手:“你看清楚了,若是我用大嵩陽神掌殺人,會是這個結果。”
玄寂睜大眼睛,一言不發。
身旁的虛竹則雙手合十,念起了往生咒。
“殺,殺了這個惡賊!”
“陳鈺,你膽大包天,今日便是你的死期到了!”
劉義的身後,那些江湖人士拔出兵刃,便要上來殺人,像鄭烈等人,更是喝罵不止。
遊坦之不顧傷勢,在父親伯父的攙扶下勉強站了起來,氣若遊絲道:“陳,陳鈺,你這惡賊...阿紫,阿紫姑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