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風不知道,他這痛苦的一掙紮,外界又是一陣雞飛狗跳。
他此生的母親,正握著丈夫的手,低聲抽泣。
“夫君,你說我前世是不是欠咱這孩兒的,為啥胎動這麼嚴重,每次都要讓我疼暈過去。”
“夫人且放寬心,沒事的,李大夫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呂將軍也是眉頭微皺,這兩次胎動卻是非同尋常,實在是太過劇烈了,讓人實在難以忍受。
聽著夫君的勸慰,呂夫人也神情稍緩,隻是放在肚子上的手,卻一直不敢動,生怕肚子裡的小家夥,再來這麼一下。
接到消息的李大夫,不敢怠慢,緊趕慢趕,終於到達了將軍府。此時他的額頭已經微微見汗。
呂將軍作為襄陽的安撫使,乃是這城中說一不二的人物,不是他一個小小的大夫可以得罪的,他簡單整理了一下儀容,就快步走入了府中。
好在經過診斷,並無大礙,李大夫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放了下來。
“李大夫,為何我夫人總是出現這麼劇烈的胎動。”
連續兩次出現這種狀況,呂將軍顯然已經沒有了剛開始的和善。
多年的行醫經曆,早讓李大夫察言觀色的本事,到達了登峰造極的地步。他觀呂將軍雖然言辭不善,卻並沒有動殺心,所以他也就如實相告。
“稟將軍,經老朽診脈,發現夫人的脈像,並無異常,並且腹中胎兒的脈像,更是強於普通的嬰兒。但如此劇烈的胎動,又甚是怪異,以老朽行醫三十年的經曆,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那李大夫是沒有辦法了嗎,難道就讓我夫人這樣一直疼著?”
呂將軍的語氣又變冷了幾分。
“望將軍恕罪,尊夫人已臨近產期,再用猛藥,怕是對大人小孩都不利,以老朽愚見,此時還是以穩為主,讓夫人服用一些安胎養神之物,儘可能拖到胎兒出生。”
呂將軍聽後,久久無言,最終化作長歎。
“也罷,就按李大夫您說的辦。”
當李大夫走出將軍府大門的時候,才發現後背已經濕透,涼風一吹,渾身打了個寒顫。
當呂風再度醒來的時候,已經忘記了過往的一切,就像個普通的胎兒一樣,吸收著母體營養,靜靜的發育著。
不過在常人看不到的地方,一股氣流,在呂風的奇經八脈緩緩流淌,不斷壯大。
就這樣又平穩的過了大半月,這天呂夫人正在丫鬟蓮兒的陪同下,在院子中散步,突然感到腹部一陣疼痛。
生過一子的呂夫人並不驚慌,她知道這是腹中的孩兒要出世了,趕忙吩咐下人去通知自己的丈夫,自己則在蓮兒的扶持下,回到房中待產。
不一會兒,整個將軍府,開始急切的運轉起來,找接生婆的,燒開水的,忙的熱火朝天。
等呂將軍趕回家的時候,接生婆已經開始在屋裡接生。
聽到屋裡的慘叫聲,呂將軍的心也跟著糾結了起來,他多次想衝入產房之中,卻被下人攔了下來。
終於經過半個小時的焦急等待後,一陣嘹亮的嬰兒啼哭聲,響徹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