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真人心中那些小九九蕭峰不清楚,一向豁達的他也是不想了解這裡麵的事情,在一眾女真族人的幫助下,阿紫總算是被安全的抬回了女真的部落當中。
完顏阿骨打果然是沒有欺騙蕭峰,來到了女真部落的這幾天阿紫就受到了很好的照顧,大量的人參靈芝這樣的補品就被用在的阿紫的身上,阿紫的身體肉眼可見的好了起來,沒過多久就能活蹦亂跳的了。
阿紫的身體好轉了,阿朱和蕭峰也開始融入到了女真部落的生活當中,現在蕭峰每日跟著阿骨打他們外出打獵,而原本一直照顧著阿紫的阿朱也開始跟著眾多女真族的女子學起了耕織和采集。
“阿骨打兄弟,這女真人的生活真的是挺開心的,我和阿朱打算在你這裡長住不知道你~”
這一日,蕭峰照常是和阿骨打一起外出狩獵,這一次他們是要去采鹿茸,這個時代的梅花鹿還沒辦法人工飼養,女真部落為了穩定的獲得寶貴的鹿茸隻能是通過誘捕的方式抓到活的雄鹿。
采完鹿茸之後大部分的鹿還要被放生,這項工作耗時非常久遠不是蠻力能夠解決的,蕭峰也幫不上什麼忙隻能跟在後麵學習,所以到了夜裡一行人便圍著篝火開始聊天,說得興起蕭峰冷不丁的拋出了這麼一句,完顏阿骨打他們完全是愣住了。
蕭峰自以為自己失態了,彆人之前也隻是為了感念自己的救命之恩,或許並不歡迎自己這個狩獵的小白,還是一旁的完顏吳乞買更加會察言觀色,直接割了一片鹿肉扔給了蕭峰又個了一片鹿肉放進了自己的嘴裡:
“蕭峰大哥,你的身手很高想來在大遼也是一個達官顯貴,為什麼要跟著我們這些食不果腹的女真人浪跡荒野,且不說這裡漫長的冬季,就算是現在的日子恐怕也遠沒有你想象的那般美好~”
完顏阿骨打也是喝了一口酒水對著蕭峰說道:“是啊,蕭大哥,我很感激你的救命之恩,也是真心想要交你這個兄弟,但是你要是還有彆的去處還是不要在這女真部落呆下去了,這契丹狗~”
說道了這裡,完顏阿骨打看了看蕭峰自覺自己有些失態了,隻能換了一副口氣對著蕭峰說道:“這大遼對於女真部落的賦稅還是很沉重的。”
說到這裡比較會說話的完顏吳乞買開始接話了:“是啊,蕭大哥你是南人應當知道我們所挖的人參、靈芝以及現在采的鹿茸,獵取的虎皮熊皮其實在南邊都是很值錢的東西,要是挖這些隻是為了果腹,我們隨便賣一點到了南邊就足夠整個部族衣食無憂了。”
這時另一個漢語不太熟練的少年義憤填膺的接口道:
“是啊,我們這麼拚死拚活的抓這些野獸,采集人參、靈芝,純粹是因為這契丹狗皇帝的銀牌天使貪得無厭,我們給的他們永遠都嫌少,他們在我們女真的地盤上橫征暴斂,不僅肆意淩辱我們的女子還總是找借口糾集他們在渤海,在草原的鷹犬進攻我們~”
這一下子真的是讓蕭峰這樣一個契丹人尷尬不已了,自己無緣無故成了大反派了,而且按照自己的經曆來看,這幫女真人的說法八成是真的。
眼見蕭峰尷尬的沒話說,完顏阿骨打自覺還是說的太重了一些,直接對著蕭峰寬慰道:“我知道蕭大哥你是一個南人,這些北麵官做出的惡事說什麼也怪罪不到你的頭上,你不必為此自責。”
“是啊,蕭大哥,你若是在南邊有歸處還是不要呆在這裡了,但是你若真的無處可去,我們完顏部永遠敞開大門歡迎你。”完顏吳乞買也是開口勸說道。
南邊有歸處?蕭峰聽到這句話隻覺得心中苦澀,如今遼宋兩國都在通緝自己,自己向南哪有出路?可是這女真又是一個和契丹有著深仇大恨的部落,自己這個契丹身份真的是如此的招人討厭嗎?眼見蕭峰的心中苦澀,完顏兄弟又是開始勸酒,眾人似乎又是恢複了其樂融融的狀態,但是任誰都清楚蕭峰的心事不小。
借酒澆愁的一夜過後,蕭峰還在睡夢當中就開始被女真族人搖醒了,原因無他就在完顏家兄弟幾乎帶著整個部族的男子外出尋找鹿群的時候,遼帝的銀牌天使不按常規的來到了完顏部落。
按照契丹的規矩,居住在東北的完顏部落應該遵循的是春天在頭魚宴的時候覲見遼帝,然後秋天在遼帝坐冬之前按時納貢,遼帝的使者也是在這個時候才會來到完顏部落。今年的頭魚宴,因為自己父親去年冬季為了追捕海東青落水受了風寒沒能挨到開春,完顏阿骨打第一次作為部落的首領去參加了。
年輕氣盛的阿骨打,不忿於自己的父親為了遼國權貴的享樂連命都搭進去了,換來的卻是遼國的責罵,因此在頭魚宴上拒絕遵照傳統為遼帝起舞助興,被管理這些女真部落的遼國北麵官給盯上了,所以才有了這一次的特使來訪,可以說這一次使者的任務本就是來完顏部落找茬的。
使者來到了部落,不僅是搜刮走了大量的人參靈芝、虎皮熊膽,更是發揮了遼使傳統要求完顏部的女子陪侍,原本麵對這種情況,完顏部總會把一些重要的女子藏起來的,但是很不巧這一次遼使來的太突然了,眾人完全沒有準備,族中的青壯男丁都是不在,遼使就是非常有“眼光”的看上了在療傷的阿紫,要她陪侍。
原本女真部族讓自己族內的女子陪侍就已經是夠丟人了,現在遼使竟然讓在部落做客的女子也去陪侍,這果然是成功的激怒了女真部落,現在部落的信使過來告訴阿骨打的就是遼使被阿骨打的母親趕跑了,為了避免遼人報複,完顏部將會按照既定的路線進行遷移。
在女真部生活不少時間的蕭峰雖然還是聽不懂女真話,但是也是從來人的比劃當中了解到了一個大概,他現在也是非常的擔心阿朱和阿紫的安全,得到了要回去的通知後也是馬不停蹄地往回趕,但是還沒回去就得到了一個更不好的消息:完顏部的老弱婦孺被遼人驅趕到了黑水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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