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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二十九章 撥動天地,手指摘星;通曉前後,聽察三界(2 / 2)

那懷抱著畫卷的黑袍少女虛影靜靜地望著季月年,神情之間似乎有著無儘的眷戀與不舍,可她的身形還是逐漸變淡,最終完全化作了虛無!

哢嚓!

這道漆黑的記憶光流終於抵擋不住歲月黑暗的侵蝕,徹底崩滅!

此時此刻,這縷意識的周圍隻餘了一道嫣紅光流環繞,其餘的所有記憶已經被儘數吞噬殆儘,再不複見!

“我喚作‘盈袖’……”

少女清音縈繞耳畔,卻同樣愈來愈遠,直至完全消散在了黑暗之間。

哢嚓。

最後一道記憶光流,散碎成漫天嫣紅的光點,崩滅在了光陰黑淵之中。

八千餘年的記憶,終於被剝離而出,再不剩半點。

四周的黑暗不住地扭曲,最終化作了掌燈侍人的身影。

掌燈侍人望著漂浮於光陰黑暗之中的空白意識,眉頭皺的愈緊,喃喃道:“其分明已經被抹除了全部的記憶,為何還不曾被磨滅?”

驟然之間,那意識之上的季月年虛光之形緩緩睜開眼睛,朝著此處望了過來!

望見這一幕絕不可能發生的情景,即便以掌燈侍人的淵深修業,此時也不禁心神大駭,神思失守之下,驚聲道:“這怎麼可能!?”

一縷空白的意識,更是已經丟失了所有的記憶,絕對不可能再有自己的思想!

那季月年的虛光人形站起身來,靜靜地望著掌燈侍人,神情漠然,道:“有人曾對我說過一句話,要像她一樣自私,自私的活下去。”

掌燈侍人望著眼前白袍少年熟悉的麵龐,其竟是與心神深處的可怕夢魘逐漸重合,瘋狂搖頭道:“你的記憶應當早已被儘數抹除才是!古佛親自出手,催動光陰長河河水至此,即便是我,都絕無可能掙脫!”

季月年勾唇輕笑,眸光之中卻依然滿是冷意:“古佛……祂的手段確實通貫三界……”

“隻是……”

季月年伸袖輕拂,一道素白的記憶光流顯化而出,微弱卻堅定地環繞在他身周,牢牢抵禦著四周的黑暗,“這一縷記憶,祂卻抹不掉,因為這不僅僅是我的,更是祂的因果之源。”

掌燈侍人凝望著那一縷素白光流,神情依舊茫然。

季月年鬆開那一縷素白光流,它流淌入了無窮無儘的黑暗之間,頃刻便分化萬千,綻放出萬道光,將此間黑淵映成了白晝!

那是對於季月年而言根本無法被剝離的,那些關於趙陰月的記憶!

此時的“燃燈古佛”,可謂是界外所見之處,星宇少有敵手,可是趙陰月這裡,卻是祂掙脫不開的因果源處。

畢竟,祂亦是季月年。

隻不過是在四千餘歲骨齡之時,選擇留在過去,修行無數光陰,成就不可思議之佛果的季月年。

縱使其神通造化已經通貫天地,彈指間能夠知曉州天三界的過去未來,可卻依舊難以掙脫自己的因果源處。

若是祂能夠真正降臨州天現世,或許有著無數種方法能夠抹消趙陰月的因果。

可祂卻是被星宇規則困在最為遙遠的“過去”,而趙陰月又早已隕滅在了現世的州天,故而對於尊為“祂”的季月年而言,這段關於趙陰月的記憶永遠都無法被抹除。

“你這孽障,到底要做什麼!”

望著四麵八方轟鳴而起的萬道毫光,掌燈侍人麵色劇變,厲聲開口,“古佛即刻便會降臨,將你這廝抹殺!”

季月年在黑暗之中行走,每走一步,其身周的光芒便放大許多,輕聲道:“祂若是能夠殺我,便不會這般麻煩地要來抹除我的記憶了,祂便是我,我便是祂。”

在這無窮無儘的黑暗之中,其身周的素白光流便如同星星之火,燎原而上,於不可思議之間滔天而起!

掌燈侍人眼角抽動,再也顧不得許多,身形扭曲之間,直接逃離了此間黑暗!

季月年不住地前行,其身周愈來愈多的光流環繞,熾白光暈籠罩之間光芒大放,完全刺破了幽深的黑暗!

哢嚓!

黑暗碎裂!

身著雪白佛衣的清美少年靜立在花海之畔,麵無表情地望著季月年,道:“你若是與我相合,便無法以這般修業降臨州天現世了。”

季月年望著這尊通貫天地的可怕生靈,身周有著素白光流環繞,輕聲道:“即便當初將意識一分為二,如今你我卻皆有自私之心,可是此時此刻,你覺得我會放棄自己的意識與記憶麼?”

那佛衣少年沉默一瞬,知曉事不可為,微微搖了搖頭,行至季月年身前,伸袖撫上了他的眉心。

祂便是季月年,季月年便是祂。

隻不過其將意識分裂之後,一個留在了過去,修行無儘光陰,得到了不可思議的通天佛果。

另一個則是回到了現世,骨齡不過八千餘年,卻始終都保留著趙陰月那一段最為重要的記憶,以至於此時不會被磨滅自己的思想與意識。

隨著其指間彌漫著玄妙至極的燦金碎光,佛衣少年與季月年的身形皆是散作了細碎的燦金光點。

這些燦金光點環繞流轉,最終凝聚在了一處,化作了一個虛光人形。

又過了許久,虛光人形終於由虛化實,扭曲的光影逐漸褪去,顯現出了一個身著雪白綢衣的少年。

季月年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是無數密密麻麻的絲線,數之不清的漫長記憶湧入腦海,那是他在這段無儘歲月之中的潛心苦修。

眸光微闔,再次睜開,季月年望見了光陰長河,望見了尚未開化的州天,望見了日月未明、清濁未分的天地。

心神之間彷佛彌漫著浩瀚無儘的偉力,似乎隻要自己輕輕一抓,便能操控這世間的無數規則,手指撥動,便能影響這光陰長河的流向。

稍稍推算之下,有數之不清的未來畫麵浮現而出,有些清晰,有些模糊,因州天並無命鎖之故,這些推算而出的未來畫麵並不一定會發生。

畫麵愈清晰,便說明此事發生的可能愈大;畫麵愈模糊,便說明此事發生的可能愈小。

隻是……

季月年眉頭微皺,瞬間便知曉了留在此處的另一個自己,前時為何會竭儘全力欲要前往州天現世。

以自己此時的恐怖修業,原本早就可以穿過州天界壁,離開這座恐怖的牢籠。

可是在永恒的星宇規則之下,自己此時所在的乃是州天的“過去”,即便修為再可怕,也永遠都無法離開這段凝滯著的無儘光陰。

低頭望著自己蒼白的雙手,季月年的神情有些怔然,呢喃道:“這般修為,皆是祂靠著絕世無雙的根骨天資,以及在這裡漫長無儘光陰的修行所得來……”

“若是此前我當真湮滅了意識,說不得祂便當真掙脫出了這座牢籠……”

心神動念之下,季月年伸袖一抓,掌燈侍人的身形在虛無之中跌落而出,他匍匐在地上,死死低垂著頭顱,肩膀止不住地顫抖。

“就是你這廝,害得另一個我困在此處,不得解脫……”

季月年望著眼前的掌燈侍人,淵深無儘的心境之間,竟是有著熊熊心火湧動而起,隨手將掌燈侍人丟入業火之中,聽著其中那撕心裂肺的慘嚎,神情之間沒有半點變化。

“我與祂的意識相合,雖然使我的真靈重歸完整,可卻丟失了留在州天現世的命線……”

季月年思忖片刻,微闔雙目,以自己所知的那些畫麵推算未來之事。

通天徹地的佛果修業覆蓋天穹,漫入光陰長河,數之不儘的未來畫麵洶湧而至。

可在季月年如今浩如星海的意識之間,這些畫麵卻隻是如同滄海一粟,根本不曾泛起半點波瀾。

數息之後,季月年睜開眼睛,輕歎道:“這般通察三界,知曉過去未來的造化神通,當真令人著迷。怪不得祂舍不得這通天徹地的佛果修業,若是脫離了此處時空,此後還能不能繼續擁有這般佛果,還未可知。”

撥動天地、手指摘星、通曉前後、聽察三界的偉力加持己身,即便是擁有完整意識的季月年,此時也有著些許戀戀不舍之感。

隻不過真靈歸正之後,其更為清楚地知曉,此處隻不過是一個虛假的牢籠,隻有帶著完整的意識真正回到州天現世,他才是真正存在於現實的季月年。

否則在這扭曲的“過去”,即便修業再高,也隻不過是鏡中花,水中月,最終化作一場空。

“祂放不下自己苦修而來的無上修業,始終做不了這個抉擇,便由我來做罷。”

季月年歎了口氣,神情之間頗有些崽賣爺田不心疼的灑脫。

隻不過記憶深處那些漫長到無法想象的苦修歲月,卻依舊深深刺痛著季月年的心神,那是僅僅想一想便足夠窒息的孤獨與枯寂。

“自私的活下去……”

“虛假終究隻是虛假……”

“是時候離開這座牢籠了……”

季月年低聲喃喃,彷佛在自言自語,又彷佛是在說服自己。

意識歸正之後,季月年已經失去了留在州天現世的命線。

如今沒有了這條捷徑,其若是要踏入光陰長河,靠著自己的通天修業,強行前往遙遠到不可思議的現世,勢必會消磨掉苦修無儘光陰的無上佛果。

至了那時,即便當真降臨至了州天現世,可是真靈修業卻依舊會被消磨到無法想象的地步。

畢竟這裡是“過去”的儘頭,距離州天現世實在是太過遙遠,更何況此處還是處於凝滯的光陰之間,就算季月年憑借“萬佛之祖”之境的無上修業,強行踏入流動的光陰長河,其所消耗的佛果顯然會到一個龐大至極的地步。

到時候莫說此時的“萬佛之祖”之境,就連是否能夠不掉落在持界三境之下,尚且都是一個未知之數。

這也是被尊為“祂”的季月年,始終都不曾下定決心強行離開的原因所在。

不僅是因為“萬佛之祖”修業是祂忍受了無儘光陰的枯寂孤獨苦修而來,更是因為祂即便用此方法降臨州天現世,可若是修業驟減,單單其心境之上的恐怖落差,便足以讓祂陷入永遠無法逃離的心業劫數之中。

此時季月年的意識歸於完整,趨利避害之下,其卻是下意識地將漫長光陰的苦修片段隱藏在記憶深處,而將那八千餘年的記憶放在了神魂之間。

如此一來,其不僅不用麵對星宇規則之下的心業劫數,更是能夠相對而言更為灑脫地踏入光陰長河,以真正完整的“季月年”,前往州天現世。

“玩夠了麼?”

季月年隨手一抓,渾身焦黑不成人樣的掌燈侍人在虛無之間跌落出來,顫顫巍巍地趴伏在地:“侍人拜謝古佛天恩。”

“持著這根命線留在此處,我要即刻踏入光陰長河。”

心神動念之下,季月年凝聚出一根絲線,將其套在了掌燈侍人的脖頸之上。

掌燈侍人趴跪在地,諾諾連聲。

既打定了主意,季月年再不停留,身形扭曲之間消散在原地,再也不留半點痕跡。

掌燈侍人緩緩站起身來,抬起頭望著灰暗的天穹,眉宇之間滿是怨毒與不可置信:“你竟然真的走出了這一步……這怎麼可能……”

數息之後,他眼珠轉動,虛光袍袖輕拂,麵上露出了陰毒的笑意,“居然想要破而後立,徹底掙脫牢籠……如此一來,我就有機會可以……”

他所不知道的是,光陰長河之畔,季月年靜靜佇立,凝望著那河水流向的遙遠現世,雖然將他的小動作都收入眼底,卻根本不曾將他當做一回事。

“現世的命線已經消失,若要離開此處,也隻能如此了。不過這些漫長歲月的苦修終究並未白費,它們會儘數化作我渡河的船,終有一日,我會將這‘萬佛之祖’的修業重新還給自己。”

“雖然我能夠暫時割裂一段光陰長河,可是光陰長河實在是太過恒久,其乃是星宇規則之下永恒的存在,即便用儘我的全部修業,也不能撼動它的本體半分。”

“永恒的星宇規則之下,這是現今所剩下的唯一生路。”

似乎在朝著自己解釋,喃喃自語之間,季月年輕拂雪袍,毫不猶豫地踏入了光陰長河之間。

擁有過這般不可思議的無上佛果,季月年的真靈亦是受到了浸染,有了數之不儘的龐大感悟。

即便在星宇規則之下,在光陰長河之間消耗掉自己的真靈修業,其也有著極為強烈的自信,終有一日能夠重新回到“萬佛之祖”之境。

水花泛起,頃刻即滅。

可是下一刻,有瑰美至極的佛果光暈漂浮而起,承受著光陰長河水花的衝擊,承載著一個來自“過去”的生靈,朝著遙遠的現世堅定不移地行了過去。

……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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