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紅纓點點頭:“行,你不認我這個妹妹,哪怕知道那淮上公司可能是個騙子公司,都要幫著那些地痞流氓對付我,我都明白了。”
她轉頭跟夏禮泉:“爸,您怎麼說?”
夏禮泉皺著眉頭,正要說話,夏紅耀伸手做製止狀:“爸,你彆聽夏紅纓胡說八道!她就是故意嚇唬我們,讓我們被她轄製——她還想要我茶園15%的股份!”
夏禮泉立馬信了,斜了夏紅纓一眼,冷哼:“異想天開!”
“我不要你把股份轉給我媽了。”夏紅纓說,“但是我依然可以收你的茶,隻要你彆跟他們來往了,行不行?”
夏紅耀見她一再退讓,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我是看出來了,夏紅纓,你怕了!你怕了是不是?
梁家家大業大,在柏樹鄉一手遮天。那個盧清悠更是省長的女兒,你怕我攀上他們,把你踩在腳下,所以跑來又是威脅又是嚇唬,你當我傻?
你要是真怕了,跪下來給我磕頭認錯,我說不定會考慮給你留口湯喝!”
夏紅纓不再跟他糾纏,繼續跟夏禮泉說:“爸,以前,夏紅耀和夏翠翠不止一次故意陷害我偷吃的、偷糧票,最後都證明,是他們乾的,賴到我頭上來!
我什麼時候跟您撒過謊呢?那梁家有黑社會背景,那個淮上公司也不是什麼好公司,你真的不阻止夏紅耀嗎?”
夏禮泉聽到“省長”兩個字,心裡的天平早就偏了,跟她說:“你們都是做生意的,各憑本事吧!你就彆跑我這裡來鬨了。”
鬨?
夏紅纓笑了:“好。那我不說了。
不過有一點我想申明,爸,我是看在你的份上,才大老遠跑來跟夏紅耀說這個,既然你們不願意相信我,那我也沒辦法。
我儘到我的心了,我問心無愧。
以後,他們要是出什麼事,你怪不著我。是吧?”
夏禮泉不說話。
“那我先回去了。”夏紅纓又說,“媽,這些事,您不用管,好好休息,好好吃飯。”
蔣芙蓉點頭。
夏紅纓轉身走了。
正是飯點,沒人喊她吃了飯再走。
不同的是,蔣芙蓉知道她不願意在這個家裡多待一分鐘。
而其他人,則不願意她在這個家裡多待一分鐘。
夏紅纓走到了夏紅耀母親的墳邊時,夏紅耀卻追了上來,叫道:“夏紅纓!”
夏紅纓停下腳步,看向他。
“剛剛你問我,你是什麼。當著嬢嬢的麵我不好說,但你是個什麼東西,你自己應該心知肚明吧?”
夏紅纓麵無表情:“我不明白。”
夏紅耀笑得一臉惡意:“爸從來沒有把你媽當成過正兒八經的妻子,把她當地位下賤的妾呢!
你是個妾生女,要是放在解放前,那就跟個丫鬟一樣的!
你就該低人一等,偏偏你不甘心,非得跟我爭!
但是你媽的地位在那裡,你怎麼爭都沒用!
我告訴你,人的出生已經決定好了一切,你不服,也沒辦法!”
夏紅纓看著他良久,笑笑說:“夏紅耀,你不傻。其實你心裡比誰都明白,新社會,哪裡還有什麼妾?
你說這些,無非是給自己找個排擠我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