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前的雨幕中,一隊人馬正踏著泥濘的山路向梁山泊進發。
四名扈家莊家丁抬著竹製的囚籠,籠中花子遊雙手被麻繩捆縛,垂首閉目,看似昏迷不醒。
"快些走,天亮前必須趕到梁山。"
為首的扈成不時回頭張望,額頭上的汗水和雨水混在一起。
他想起臨行前父親扈太公的囑咐。
"此人危險至極,務必小心。"
囚籠中的花子遊睫毛微不可察地顫了顫。他其實早已醒來,因為迷藥的效力早已過了有效期。
再加上雨水的衝擊,現在的他已是無比的清醒。
隻是他的手,卻正在背後偷偷拿著一小截鐵片磨著繩索。
鐵片在繩索上輕輕摩擦,發出細微到幾乎不可聞的"沙沙"聲。
花子遊閉著眼睛,全神貫注地感受著手上傳來的每一絲震動。
雨水順著竹籠的縫隙滴落,打濕了他的衣衫,卻也掩蓋了他磨繩的聲響。
"再快些!雨大了!"
扈成在前方催促,聲音裡透著緊張。
他第三次回頭看向囚籠,總覺得籠中人的姿勢似乎有了微妙的變化。
花子遊立刻停止動作,頭垂得更低,呼吸變得綿長而微弱,仿佛仍在昏迷。
他的心跳平穩如常,沒有一絲慌亂。特種部隊的訓練,讓他能在任何環境下控製自己的身體反應。
一名抬籠的家丁腳下一滑,囚籠猛地傾斜。花子遊的身體隨之晃動,頭"咚"地撞在竹欄上。
"小心點!"
扈成怒喝。
"摔死了他,我們拿什麼向梁山交代?"
家丁連聲告罪,重新調整了姿勢。
花子遊借著這次撞擊的掩護,右手猛地一掙——麻繩終於被磨開了一道關鍵缺口。
"停一下。"
扈成突然舉手示意,翻身下馬走到囚籠前。
他抽出腰刀,用刀尖挑起花子遊的下巴。
"我總覺得不對勁..."
花子遊依然閉目不動,但右手已經悄悄握住了那截鐵片,鋒利的邊緣抵在剩餘的繩索上。
扈成的刀尖在花子遊咽喉處遊走,留下一道淺淺的血痕。
"你要是醒了,最好現在就出聲,否則..."
他手上微微用力。
一滴血珠順著刀鋒滑落。
可花子遊依然毫無反應,但體內每一塊肌肉都已繃緊,隨時可以爆發。
"少莊主,他確實還昏著。"
一個家丁小聲說。
"老爺說,他下的藥,足夠麻翻一頭牛..."
扈成冷哼一聲收回腰刀,卻突然伸手探向花子遊的袖口。
"搜搜他身上還有沒有兵器。"
就在那隻手即將碰到衣袖的瞬間,花子遊突然睜開了眼睛,隨後雙手用力一掙。
“嘭…”的一聲,麻繩隨之斷裂。
"你在找這個嗎?"
他的聲音平靜得可怕,右手閃電般探出,那截鐵片已經抵在了扈成喉結上。
鋒利的邊緣刺破皮膚,一滴血珠滲出。
扈成僵在原地,瞳孔驟縮。
四個家丁驚呼著丟下囚籠,紛紛拔刀。竹籠"咣當"落地,激起一片泥水。
竹籠落地後。
花子遊猛的一腳,那竹籠便如同紙糊的一般,被他輕鬆踹開。
隨後他身形一閃,人便來到了扈成身邊,鐵片再次抵住對方咽喉。
"你...你怎麼..."
扈成喉結滾動,鐵片的寒意讓他聲音發顫。
花子遊嘴角微揚。
"迷藥?繩索?竹籠?"
他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