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風?詠後趙皇後鄭櫻桃》
寒門綻朱櫻,玉甲破霜鳴。
一弦動紫電,萬騎駐雲旌。
蛾眉斬桂魄,鳳履踏星枰。
九闕胭脂詔,半卷胡笳驚。
漳水咽殘妝,銅駝鏽舊盟。
匣鎖連環計,奩藏未央兵。
史筆洇羅袖,梵鐘渡血櫻。
千年石榴褶,猶卷陌上聲。
公元337年寒食節,鄴城南宮的琉璃瓦上凝著薄霜。鄭櫻桃斜倚在青玉枕上,指尖劃過鎏金蟠龍紋銅鏡邊緣,忽然"噗嗤"笑出聲——鏡麵上不知哪個倒黴宮女的口脂印子,活像被拍扁的蚊子血。她隨手扯過侍女的衣袖擦鏡子,嚇得小丫頭差點把螺子黛畫成蚯蚓:"慌什麼?本宮又不會吃了你,頂多送去禦膳房當人肉包子餡兒。"
這話倒也不假。前日有個不長眼的宦官,竟敢說她新梳的靈蛇髻像被雷劈過的雞窩。如今那位的舌頭正泡在椒酒壇子裡,和西域進貢的駱駝蹄子作伴呢。鄭櫻桃對著鏡子扶了扶九尾鳳釵,心想這後宮生存法則簡直比羊肉泡饃還簡單:要麼當筷子攪動風雲,要麼當蔥花被人嚼碎。
一、亂世蜉蝣的覺醒時刻
1.血色搖籃裡的生存課
永嘉五年311年),匈奴鐵騎踏破洛陽時,鄭櫻桃正在太行山腳的羊腸阪啼哭出世。她的母親是羌族戰俘,父親乃漢人小吏,這般胡漢混雜的血脈,在"五胡亂華"的煉獄裡反而成了護身符。七歲那年,她親眼目睹羯族流寇將兄長做成"兩腳羊",母親卻將最後半塊麩餅塞進她口中:"記住,眼淚要流在仇人斷氣之後。"
建興四年316年),輾轉被賣入襄國豪強鄭世達府中時,鄭櫻桃已深諳亂世生存法則。她在樂坊偷學《史記》被逮現行,老樂師正要鞭笞,卻見她將《刺客列傳》篇章倒背如流。"此女眼中燒著野火,"老樂師後來在酒醉時感歎,"該用金籠鎖住,還是任其焚天?"
2.朱雀街頭的命運轉折
建平三年332年)上巳節,征虜將軍石虎的馬車踏碎襄國朱雀街的晨霧。這個以"殺人為嬉"聞名的羯族悍將,卻在鄭府宴席上對著一曲《陌上桑》失了神。十六歲的鄭櫻桃懷抱曲頸琵琶,纖指拂過四弦的瞬間,腕間金絲紅瑙鐲與銀甲相擊的清響,竟讓席間斬首過千人的武夫打翻酒樽。
"美人當配名駒!"石虎擲出腰間玉佩,鄭世達立即會意。次日黎明,一頂青布小轎載著少女穿城而過。晨光中轎簾翻飛,路旁販賣人牲的胡商隻見得半截雪白皓腕,腕上翡翠鐲映著朝霞,恍若一道凝固的血痕。
二、修羅場裡的解語花
1.漢禮胡俗的生死局
石虎後宮裡,漢家貴女郭氏正用《女誡》打造牢籠:每月初一查問《周禮》,十五查驗貞潔白綾。建武元年335年)寒露夜,鄭櫻桃捧著新釀的櫻桃酒跪獻主母,卻被潑了滿身瓊漿。"妹妹這酒漬,倒像極前日投井的鮮卑婢子唇上胭脂。"郭氏的笑聲未落,鄭櫻桃已瞥見屏風後閃過的刀光——那是石虎親衛的佩刀。
三日後,郭氏寢殿驚現刻著鮮卑咒文的桐木人偶。當暴怒的石虎持劍闖入時,鄭櫻桃脖頸處的新鮮抓痕,在搖曳燭火下泛著妖異青光。史官不會記載的是,那具"巫蠱人偶"的布料,正是從鄭櫻桃被潑汙的裙裾裁下。
2.佛光下的血色棋局
待清河崔氏入主中宮,鄭櫻桃的戰場已轉向佛堂。她將百兩黃金熔作蓮花座,助高僧佛圖澄在鄴城廣建寺院。當崔氏難產之夜,"神僧"突然進言:"中宮有牝雞司晨之象。"而在白馬寺地窖深處,三具產婆屍體與十箱金餅,正靜靜等待腐爛。
最精妙的殺招藏在永和三年347年)。鄭櫻桃諫言頒布的《禁奢令》,看似整頓世風,實則織就巨網。當禁軍從崔府搜出"代趙者崔"的讖緯石碑時,她適時讓親子石邃獻上親手謄抄的《孝經》。石虎撫卷長歎的瞬間,鄴城官場已然變天。
三、鄭櫻桃的"坑娘"兒子們
在這個"父慈子孝"全靠演技的十六國時期,後趙皇後鄭櫻桃女士用親身經曆詮釋了什麼叫"養兒防老不如養兒防咬"。她給暴君石虎生的兩個兒子石邃、石遵,堪稱五胡十六國最硬核的"坑媽雙雄"。
大兒子石邃:弑父未遂的暴力美學愛好者
作為後趙初代太子,石邃完美繼承了父親的殘暴基因,把殺人玩成了藝術行為。這位太子爺的日常是:早上給尼姑開光物理超度),中午將小妾斬首擺盤當果盤,晚上策劃刺殺親爹。某日他突發奇想:"殺老百姓多沒勁,不如組團刷親爹副本!"當即率領東宮衛隊殺向皇宮。誰料手下半路集體掉線,這位太子爺隻能灰溜溜回家,氣得把老媽派來訓話的太監當場剁成刺身。
石虎老父親收到舉報信後,上演了"父愛如山體滑坡"的經典橋段——先關兒子禁閉,在鄭櫻桃哭求下又放虎歸山。結果石邃剛出小黑屋就眼神和善地盯著老父親,嚇得石虎連夜端了太子全家,二十六口人整整齊齊躺進集體棺材。鄭櫻桃的皇後寶座也隨著大兒子的人頭落地,降級成了"東海太妃體驗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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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兒子石遵:過河拆橋的影帝選手
大兒子涼透十年後,二兒子石遵踩著弟弟石世的屍體上位。這位仁兄堪稱政治pua大師,起兵時拉著漢人猛將冉閔發誓:"事成之後你就是我親兒子!"成功登基後卻翻臉比翻書快,轉頭立了侄子當太子。被放鴿子的冉閔氣得原地黑化,聯合鄭櫻桃的塑料親戚石鑒發動政變。當石遵母子還在開家庭會議討論"殺不殺冉閔"時,人家已經帶兵衝進皇宮,讓這對母子實現了"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的終極家庭團圓。
鄭櫻桃女士的人生堪稱宮廷版《權力的遊戲》,兩個兒子一個比一個能作。大兒子把弑父當行為藝術,二兒子把背信棄義玩成政治藝術,最後全家整整齊齊倒在冉閔刀下。這對活寶用生命演繹:在暴力基因滿點的石家,能活過三十歲都算醫學奇跡。建議鄭女士來生改行當幼師——畢竟養兒子比教太子安全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