賞梅園內,眾人皆將目光放在張懋身上,張懋神秘兮兮的道:“匏庵先生,皇上讓你有意讓你執教東宮,具體官職老夫尚且不可知,但先生應當要升遷了。”
吳寬愣了一下,驚愕的道:“竟是太子?”
張懋搖搖頭,道:“東宮可不止那一位在入學。”
嘶!
吳寬震驚的瞪大眼睛:“蔚王殿下?”
張懋嗬嗬笑道:“老夫也很意外,誰也沒想到這幅畫卷會出自二皇子。”
沈周眯著眼,不知在想些什麼,神色有些恍惚。
唐寅畢竟年輕,問道:“那鳥誰畫的?”
張懋:“……”
這還用問?總不能是太康公主吧?
沈周不經意的搖搖頭,苦笑了一下,然後調侃吳寬道:“好你個原博,便宜你了!用你的準進士學生換了老夫一個皇子學生,老夫看你早有預謀呀!”
吳寬無奈一笑,道:“我哪兒知道,石田先生當真誤會我了呀!”
不過沈周一把年紀了,對功名利祿看的很開,而且他也不在官場,對這些並不在意。
但吳寬尚且還在官場,能執教二皇子無疑會給自己的履曆增幾分色彩,況且外麵都知曉皇上寵溺二皇子,這番吳寬能執教二皇子,未來前途定是不可限量。
宴會散去,張懋等人離去,沈周和吳寬獨自在中廳喝著茶。
沈周猝不及防的開口道:“二皇子比太子強。”
噗!
吳寬一口茶就噴了出去,沈周渾不在意的道:“反正老夫不在官場,有什麼說什麼,再說這兒也沒外人。”
吳寬心道我的老先生,你不在官場,可老夫在啊!
這話要是被禦史聽著了還了得?
沈周歎口氣:“孺子可教,小小年紀就能體恤民情,就是可惜……”
吳寬趕緊擺手:“打住打住,石田先生勿要再說了,太子本就不該將精力放在繪畫上,若是繪畫上的成就高於治國,那才真是大明的不幸不是嘛?聖明太子總要繼承大統,咱們幾個臭作畫的還能指點太子作畫啦?”
沈周微微一笑,道:“也是。”
“馬上快過年了,這段時間左右無事,蔚王的畫技應當是克勤執教,克勤也是南直人,和咱們、伯虎、徵明他們都是同鄉,有空可去拜訪拜訪,也可了解了解蔚王殿下,畢竟日後要入東宮執教嘛。”
吳寬深以為然的點頭,程敏政是徽州休寧人,吳寬是直隸長洲人、唐寅幾個都是吳中人,全部都是南直的同鄉,是該見一見敘一敘鄉情。
臘月二十六這天,吳寬下拜帖給程敏政,相約明日去拜訪程敏政。
文徵明祝枝山幾人因為在京有好友要拜訪,於是推掉了這次和程敏政會見的機會。
不過唐寅的好友徐經卻找到了唐寅,請求與唐寅一同去拜訪程敏政,唐寅詢問吳寬意見,得知徐經也是直隸同鄉,又是今科舉子,自然也沒有拒絕。
臘月二十七,吳寬帶著唐寅和徐經拜訪禮部侍郎程敏政府,程敏政已經許久沒回直隸徽州休寧府,得知南直的發展繁榮,不由唏噓,這一日四人相談甚歡,通宵達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