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太祖開國後,諸藩成年後去藩地就藩以為定例,太宗後又定諸王不得於京畿之地就藩,此也為祖宗定例。”
“請皇上謹遵祖宗家法,以免釀就大錯,今上天警示,請皇上深以為鑒!”
弘治皇帝眯著眼,淡淡的道:“你說祖宗成法規定過,諸王不得於京畿內就藩,朕可不可以問問你,哪一條祖宗成法,在哪一條明文中規定過?”
六部早就知曉弘治皇帝抱有封朱厚煒於昌平地為王的想法,他們這些日子也在加急翻閱史書,弘治皇帝也是如此。
可縱覽了史書祖宗成發,並沒有在任何帝王口中聽到過一次類似這種說法。
但在永樂十四年,太宗發配漢王朱高煦樂安州後,曾對群臣說過一句話,‘諸藩成年後不得在京就藩’等字樣。
十五年,太宗又謂左右曰‘汝臣當以漢王為誡,凡後世皇帝欲使嗣就藩於京,當勸勉。’
十八年,太宗身體有疾,歎曰‘藩王宜離京就藩’。
禮部尚書倪嶽便抓住永樂十四年到十八年這些太宗祖訓開口辯駁。
不過陳玉很快出列反駁道:“倪大人此言差矣,下官認為太宗爺的意思並非是不願讓藩王於京就藩”
都察院右都禦史洪鐘蹙眉開口:“陳大人難道沒聽到通篇都說藩王不得於京就藩,狂妄!竟敢曲解太宗皇帝聖意。”
“啟奏皇上,臣祈求立刻將右僉都禦史陳玉緝拿歸案,交由刑部治其大不敬之罪!”
陳玉趕忙道:“洪大人稍等,下官鬥膽懇請諸位同僚聽完下官的意思。”
“太宗從十四年到十八年,分彆提出藩王不得於京畿就藩。”
“到十八年言曰‘藩王宜離京就藩’。”
“下官鬥膽敢問洪大人,倪大人,這個‘宜’是什麼口吻?肯定?否定?還是建議?”
禮部尚書倪嶽和都察院右都禦史紛紛一愣,不情願的開口道:“你是何意?”
陳玉道:“從十四年開始,太宗的口吻一直在放鬆,到最後僅僅隻是建議,這難道還不能表明太宗爺到最後並非一味的要求藩王不得於京畿就藩嗎?”
禮部尚書倪嶽怒道:“簡直是詭辯!”
洪鐘也開口道:“明文上都條條框框寫的清清楚楚,你這不是妄自揣摩太宗爺的意思是什麼?”
“皇上,臣祈求立刻將此對祖宗大不敬之人羈押歸案,聽後發落!”
陳玉一點不慌,因為他知道他是弘治皇帝的馬前卒,而且所謂的大不敬也隻是對方的一家之言,無論如何他都不會出事。
隻是現在隻有他一人在對抗朝堂官吏,多少有些有心無力,一句話開口便會招來更多人的反對質疑,已經漸漸力不從心。
弘治皇帝也沒指望今天就能做出什麼決斷,隻是揮手道:“成了,勿要在大殿喧嘩。”
“今日之事暫且告一段落,等明日再商討,先退朝吧。”
百官拱手:“微臣等恭送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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