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煒離開順天府後,帶著劉瑾直奔東廠,路過百姓見到東廠番子,紛紛避之不及。
看的出來,最近文官們沒少在汙蔑東廠上下功夫,乃至現在東廠又一次變成了過街老鼠。
自弘治十二年,皇太子朱厚照監國後,東廠的權力就已經蓋過錦衣衛,八年多時間的發展,讓以劉瑾為提督的東緝事廠名聲大噪,但同時也開始被文官們連番攻擊,不僅表現在政治上,更是在民間輿論上。
筆杆子出話語權,而文官恰好又擅長筆杆書寫,東廠的名聲怎能在百姓中好的起來?
“噶!”
人群中的一名儒生緊張的退到道路兩側,恰好看到東廠拱衛的朱厚煒正在其中,那儒生此前在正陽大街還暗暗嘲諷朱厚煒要完蛋啦。
這一刻莫名的開始懼怕,趕忙將頭埋在人群,希望朱厚煒不要瞧見他。
……
東廠詔獄內,李夢陽和何景明被羈押在此。
“仲默兄,是我連累於你。”
李夢陽覺得有些對不起何景明,當時讓何景明出麵緝拿蔚王,他自然是有私心的。
那個時候他在京師宣揚自己的文壇複古思想主張,那麼多虔誠的信徒都在他麵前,若是任憑朱厚煒在人群胡說八道質疑他的思想主張,日後複古文壇的思想主張還怎麼推行下去?
作為七子學會,文壇複古的一員,何景明有義務維護自己團體的思想主張,隻是沒想到這次卻遇到了棘手的人。
隻恨他們品階太低,不認識蔚王殿下,不然斷然不會如此。
何景明搖搖頭,安慰李夢陽道:“天賜勿要自責,此事與你無關。”
“罪魁禍首乃劉瑾!”
李夢陽哼了一聲,道:“此權閹欺上瞞下,阿諛奉承,蔚王有難,便如鷹犬一般傾巢而出,大明朝遲早要毀到此獠手中!”
他們不敢在討論朱厚煒,但對劉瑾,勢必是要重拳出擊。
彼此都保持一份默契,現在要讓自己相安無事,隻能將劉瑾給牽扯出來,好讓更多的文官能為他們保駕護航!
隻要攻訐劉瑾,同僚和上層文官們就不會坐視不理!
但要攻擊朱厚煒,恐怕大明朝的那些老狐狸們會選擇袖手旁觀。
咚咚咚。
急促的腳步聲傳來,朱厚煒在劉瑾的簇擁下抵達東廠詔獄,他淡漠的乜了一眼何景明和李夢陽。
兩人急忙拱手彎腰行禮,恭敬的道:“見過蔚王殿下。”
朱厚煒置若罔聞,隻是問何景明道:“你,是不是在維護李夢陽李大人?”
何景明急促道:“回蔚王殿下,臣沒這個心思,大街上有人揚言抽刀,臣是順天府通判,有義務將人帶回去調查。”
“是麼?”
朱厚煒又看著李夢陽,作為七子學會的魁首,李夢陽在文壇地位崇高,尤其最近推崇的文壇複古,引得許多人共鳴。
隻是對這個踩著李東陽名聲上位的七子學會文壇魁首,朱厚煒實在提不起看重的興趣。
“文必秦漢,詩必盛唐。”
“文壇複古,大明真就出不來好詞?”
李夢陽沉默,但卻沒有動搖自己的思想主張,他道:“是!”
“但殿下除外。”
在得知朱厚煒做出的那首鬼斧神工的詞後,李夢陽對朱厚煒的才學不得不臣服。
但天下隻有一個朱厚煒!
“我不討論你的主張正確與否,大明文化可以包容你複古,但抨擊科舉又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