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振刀等十名將士被羈押送了刑部牢獄。
王越先折返回京師官邸,長子王春十二年未嘗見老父一麵,此時見到王越,不由悲從中來,看著老父親花白的頭發和佝僂的身軀,王春頓時淚流滿麵。
“爹!”
年過五十的漢子,此時哭的像個孩子一樣,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給老父親叩首。
王越眼眶也濕潤了,為了大明,他已經十二年沒有和家人團聚,看著家眷,看著後代子嗣,甚至小重孫出生到現在都未見過一麵……
“好孩子,起來。”
王春起身,王氏抱著孫子,默默來到王越麵前,王越看著尚在繈褓內的小重孫,臉上露出笑容。
“好,好啊!小家夥吃的壯實,將來一定會是我王家的驕傲!”
團聚總是開心的,可還能團聚多少日子了?
一輩子將自己交給了大明朝,家國,家國,為了國,老人家已經顧不得還有個家了!
眾人團圓的在中廳內吃了一頓圓滿的團圓飯,天上皎月明亮,王越帶著王春散步在後院。
王春將這些年的事一一告知王越,蔚王很照顧他,給他一升再升,此時已升到了錦衣衛南鎮撫司副指揮。
他想去戰場接王越的班,三番五次請求過朱厚煒,不過朱厚煒都推辭說一切都王越歸來再做安排。
朱厚煒並不精通軍事,術業有專攻,王春適不適合去邊塞,王越有發言權。
朱厚煒對自己的定位很精準,大明有太多人才,自己不懂的從來不會瞎指揮,養了這麼多人才,就是為了讓他們各司其職發光發熱的。
“爹,此番回來,是否危機四伏?”
王春小心翼翼開口,身為錦衣衛的人,一些基礎情報他還是能獲取的。
隻是蔚王並未讓他插手,他也隻能乾看著。
王越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道:“他們依舊沒打算放過我。”
“我在西北安排了太多人,這些人事安排最終能否落實,都不確定。”
“……你勿要插手這些事,不管如何,即便為父死了,也能讓你們安安穩穩的活下去。”
“爹,我去找蔚王!”
作為朱厚煒的騎射老師,王春覺得他可以用一用這份香火情。
他對政治上的事不精通,但蔚王精通,不管發生什麼事,他認為蔚王都能處理好!
王越搖搖頭道:“瞎胡鬨,蔚王怎麼做,還不需要你指手畫腳,不要去給蔚王添亂!”
“哭個蛋,四五十歲的人了,老子還沒死呢,你傷心個什麼勁?等哪天老子死了再去墳頭好好哭。”
多年的軍旅生涯,讓王越染了軍中一些痞性。
“成了,去睡覺吧,老夫一個人想些事。”
王越揮揮手。
等王春離去,王越眼眶也逐漸紅了起來,這是他的孩子,可獄中的那群人又何嘗不是?
他這個做長輩的,該給孩子們遮風擋雨啊!
也不知道一身的功勳,能換幾個孩子活命?
如果王越選擇袖手旁觀,憑著他在邊塞的軍功,隻要不是通敵的罪過,多大都能抵了,還不夠!
多出來的軍功指不定還能救一救劉振刀一夥人……哪怕隻有一個,也值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