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阮手死死攥緊手心,掌心那塊兒都被她掐出了血。
陸遲野這三個字明明已經到了嘴邊她愣是沒辦法喊出來。
無從所適,最後隻能重重一口咬住他肩膀。
很疼。
他的家居服上都被滲透印出了血跡。
陸遲野連眼都沒眨。
手一下一下動作特輕柔的揉著她後頸。
視線隻在那箱東西裡頭掃了眼,看見蘇靈的照片,就猜出了個七八成。
“沒事兒的。”
“我們慢慢來。”
“不著急。”
陸遲野邊舒緩她情緒邊把人抱著站起來。
她沒穿鞋,玻璃渣都蹦到她腳劃出幾道帶血絲的口子。
她卻就跟感覺不到疼似的。
整個人像是被拽進了一場深不見底的漩渦裡似的。
木訥的,惶恐的,不甘受困的。
那是陸遲野從來都沒有看見過的岑阮。
就像個瀕臨破碎的布娃娃。
但她似乎又不甘心,死死拽著那僅剩的理智想要爬出來。
自從知道岑阮有那情感缺失症的毛病,陸遲野就有去查過這方麵的資料。
她這病情要麼不激發。
一激發就是在極端中掙紮。
掙紮過來了,她好。
掙紮不過來了,她會失去自主意識隻求解脫。
眼下她這情況,很明顯就是在這兩者之間瘋狂掙紮。
陸遲野咬牙彆了下頭,心疼的跟什麼似的,眼尾都在紅。
他怕她陷進去。
單手把人抱著,騰出一隻手拽著她手腕乾脆利落的往他褲腰下。
他親吻她耳垂,聲音放的低低要命。
“阮阮。”
“我們不是說好的。”
“不談感情,隻縱放肆。”
他讓她拽上。
突然在她耳邊低笑起來。
低低沉沉的嗓音不知道裹了多少瘋勁兒。
“愛情可能會變質。”
“但你饞我不會。”
“岑阮。”
他跟個混球似的:“你感受感受。”
岑阮一連抖了好幾下眼睫。
胸口的那股子窒息感就跟在不知不覺中慢慢被褪散了似的。
剩下的。
全是他在發瘋放肆的引誘她。
她聽見了陸遲野痞裡痞氣的在跟她說。
“岑阮。”
“我不會說愛你。”
“但你會感覺到它在愛死了你。”
恍惚間。
岑阮想起了曾經那本黑色雜誌上的作者在最後結尾留下的一句不起眼的話。
——【我不敢說愛,但處處想是愛。】
陸遲野感覺到咬住他肩膀的力道兒逐漸變鬆了。
他喉結驟滾,連大氣兒都不敢出,強忍著,生怕再把人嚇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
陸遲野聽見岑阮一聲極輕的低笑。
嗓音透著啞又跟染著小瘋似的。
“挺行的。”
“彆人安慰人疏導人都是用嘴。”
“就你他媽是用這兒。”
“陸遲野。”
“你是不是就仗著你的大,就想把我從瘋子那端勾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