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遲野特緩慢的滾了兩下喉嚨，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聲音。
“你是說……那個怎麼都說不聽的強小姑娘，是你？”
“也就是說，當年我千方百計往外躲的人，就是我他媽想方設法想要靠近的人。”
這事兒說出來陸遲野自己都沒法兒想。
當年他隻身在黑市賭場裡混的時候才十五六歲。
岑阮也不過十八九歲。
剛成年。
就那麼義無反顧的衝過來了。
卻被他跑的那麼徹底。
陸遲野：“……”
他伸手想去牽岑阮手，被她特明目張膽的躲開。
那反應。
真就像當年他躲那勁兒了。
也對。
他這大小姐向來記仇，又不會等隔夜報。
一般都當場就要整回去的。
而這回，已經晚了六七年。
意識到這點向來混不吝的陸遲野彆過頭，心裡有點兒打鼓了，操……
“姐姐。”
他想去哄人，邊認真解釋：“我真不知道，我要知道那是你就是把刀架我脖子上我他媽都不帶後退半步的。”
“姐姐——”
陸遲野向來肆意張狂，根本就沒見過t他這麼低聲下氣過。
真就是低聲下氣的。
岑阮咬著煙看著他笑。
陸遲野腦子裡那根弦都是緊的，怕她照著那樣兒轉身跑掉或者跟他冷個長時間的戰。
她那有仇必報，不願吃一丁點兒虧的性子。
真乾的出來。
陸遲野沒忍住拿出根煙偏頭點燃狠狠抽了一口。
側臉那輪廓好看的要命。
“岑阮。”
“你要有氣兒想撒，彆憋著，怎麼往我身上招呼都行。”
“乾什麼我都認。”
“你要是不喜歡，我現在把這賭場扔了也行。”
“你要覺得這聘禮……是聘禮吧？”
陸遲野都他媽有點兒不自信了，操！
“這聘禮你要是不喜歡的話，我們就扔了，遲天財團給你，反正都是你的。”
岑阮：？
她那張漂亮的臉蛋兒上突然有了些挺細微的表情。
“所以……遲天財團也是你的。”
怪不得當初魏宇鳴幫她查誰在微博後頭瞎捧她的時候，查出了遲天財團的手筆。
隻是掛名總裁一直都是江斯景，她就沒多想。
合著後頭是他。
怪不得她去約江斯景想問微博事件的時候又會遇到陸遲野。
合著都他媽是他。
岑阮笑了。
真他媽笑了。
真行。
她倏的咬穩了煙蒂，傾身過去就著陸遲野燃著火星子的煙動作利落的點燃了自己的。
她風情萬種的衝他吹了口煙圈兒。
迷人又危險。
“陸遲野。”
“小遲爺。”
“野哥。”
“可真他媽會玩兒。”
“前有寧可跳窗也要躲我，後有這麼大一件馬甲在等著我。”
她嘶了聲：“真刺激啊。”
陸遲野：“…………”
是啊。
真刺激。
他所有的激全刺她那兒了。
陸遲野咬牙罵了句臟的。
乾脆豁出去了。
他跟個瘋子似的微偏了下頭，拿自己燃著的煙對準她燃著的那根。
低垂的眼睫又痞又浪的那麼一掀，視線直勾勾的瞧向岑阮。
“大小姐。”
“我這聘禮你接不接。”
“接，我所有都是你的。”
“不接，我就全拋了，站在十二歲那年你撞到我的那條街上等你重新撿我。”
嘖。
哪有人送聘禮像他這麼送的？
肆意囂張又壞到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