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我真是怕了你了!我就算要住過來今天也得讓我回去收拾收拾東西吧?”
見她肯答應,江雲晚這才笑眯眯的從她懷裡出來,不過就是一天罷了,她還是等得起的。
下午崔行之他們要回去,江雲晚送著他們一路走到了大門口,看到他們上車,這才慢慢的往家裡走。
京市的冬天到處都是光禿禿的一片,其實江雲晚並不太適應,不過她看著來來往往鮮活的人,倒是忍不住笑了笑。
這樣的鮮活氣,好像將枯槁的環境都帶的明媚了幾分……
她慢慢的踱步走到家屬院,就看到了郭玉琴。
她比前兩天似乎更瘦了些,那夾襖穿在她的身上,似乎都在打晃。
江雲晚忍不住蹙了蹙眉,察覺到她的狀態有些不太對。
郭玉琴看到她,下意識的躲開了她的目光,沿著家屬院的牆沿慢慢的往外麵走著……
這些日子,因為陳輝陽的事情,家屬院那些和郭玉琴有過節的嫂子都忍不住拿這話刺她。
郭玉琴本來就是個心窄的,時間久了鬱氣憋在了胸口裡出不去,這人便漸漸的瘦了下來。
江雲晚雖然和郭玉琴不對付,但卻也並沒有用陳輝陽的事情去刺激她。
男人做了錯事,不知道為什麼大家總是習慣性的將錯都推到女人的頭上。
說郭玉琴不溫柔,說她不洋氣。
可歸根到底,還是陳輝陽自己持心不正。
他明明有了家庭,有妻子有兒子,妻子從前刻薄的時候他不管束,賺到的錢甚至連三分之一都給不到郭玉琴。
這樣的情況下,郭玉琴拿什麼洋氣,拿什麼溫柔?
她光是讓這個家庭裡的人吃飽都夠難的了。
江雲晚不能原諒郭玉琴的刻薄,但卻又能理解她的困境。
她搖了搖頭,轉身推門回去了。
卻不知道在她走後,郭玉琴盯著她的背影看了很久很久……
然後才紅著眼去了菜場,挑揀著已經有些打蔫的青菜和沒有人要的肉骨頭。
陳輝陽現在的工資比從前縮水了一半還多,郭玉琴可以勒緊自己的褲腰帶,可她兩個孩子總得吃飽飯吧?
江雲晚才回到家,正準備把朱琳琳她們第二批的定製麵霜調製好了回頭托人送回去,屋裡的電話鈴就響了起來。
她順手接起,就聽到電話那邊薑逸軍明顯喘著粗氣的聲音。
“雲晚,他們說,他們說……”
說了什麼,薑逸軍怎麼都說不出來,已經語帶哽咽了。
江雲晚微微的歎了口氣,才道:“爹,您放過她吧,好嗎?”
薑逸軍聽了江雲晚的話,用力的將桌麵上的東西都掃落在了地上!
他想問問江雲晚,自己到底哪一點對不起崔敏君,可話到了嘴邊,他卻沒臉問出來。
“爹,兩條人命的教訓,您還沒吃夠?我和娘如今都好不容易重新生活了,我也能接受您了,彆讓我們倆恨您。”
江雲晚的聲音低柔,和平常並沒有什麼區彆,可她話裡的意思卻是那麼的冰冷。
冷得薑逸軍覺得自己的頭皮都是木的。
“可我……可我什麼都沒有了。”
“您除了失去了她,不是什麼都在嗎?您的母親是那樣的性格,二十年的婚姻幾乎要了她一條命,也差點要了我一條命,還不夠嗎?”
如今他們兩個人既然都已經離婚了,就這麼各自安好不好嗎?
薑逸軍不知道什麼時候掛斷了電話,江雲晚也不管他有沒有聽進去。
反正隻要薑逸軍做出任何過激的事情,她都絕不會原諒他的!
……
晚上傅雲烴回來,江雲晚便將薑逸軍打電話過來的事情同他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