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若寧忍住再給每人兩拳的衝動,深呼吸,步入正題:“聽我說,今天叫你們來,是希望你們能和洛珈向導互相好好認識。”
“洛珈向導,是位非常值得被尊重和守護的好向導,平時對我和隊裡的哨兵們都非常好,幫助很多。”
“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你們互相不認識,也許留下不好的印象,借這個機會,大家重新認識,友好相處。”
她語重心長:“畢竟,你們之後也需要向導的淨化,不是嗎?互相尊重,才可以。”
“嗬,難怪不提前說要做什麼,是知道說了我們不會來吧。”
伊萊眸色晦暗不明,嘲諷勾唇:“我們是不可能給向導當狗的,淨化什麼的,不需要。”
凱若寧不讚同地大聲警告:“伊萊!”
“喂,小向導。”猞猁青年散漫地邁步走近,俯下身,眯起眸:“不是說要給蠢鱷魚淨化,他怎麼還是那個鬼樣子。”
他扯動唇角,嘲諷:“所以啊,就承認吧,都是說鬼話騙騙蠢哨兵玩的。”
洛珈上次該解釋的都說過,他還要這樣,明顯是故意的惡劣。她知道跟這種本身就不想好好講話、隻想犯渾的家夥說再多都是浪費口舌,不必自證。
她也實在不是會吵架或者罵人的性格,能講道理就講道理,講不了能做的就是直接閉嘴,不再多言。
洛珈直接看向凱若寧,無聲示意。
凱若寧揮著拳頭,急怒道:“伊萊,你找死啊!”
灰棕發青年卻不依不饒,扯動唇角,語氣惡劣,發出嗤笑:“怎麼,這次不找借口,啞口無言,終於露出真麵目,改利用哨兵了,嗯?”
洛珈轉頭看著他,那種故意挑釁嘲弄、像是在逗弄獵物的惡劣神情,一而再、再而三被冒犯,心裡冒出小火苗。
她不喜歡這樣被俯視壓迫的感覺,站起身和他平視,甚至略高一頭。
少女一把抓住高大凶戾青年脖頸上的監控設備,把他扯提過來。
此時,她仿佛才是主導者,伊萊的豎瞳驟縮,尖尖的猞猁耳朵抖了一下,似乎被突然凶悍起來的少女震住。
洛珈直視他的雙眸,平靜道:“這位哨兵先生,看來上次的話你沒有聽進去,我說過,人和人之間是需要互相尊重的。”
“騙子這個詞,真的很難聽,我不喜歡,請你住嘴。”
“還有,你上次欠我一個道歉,加上這次,兩個了,什麼時候還?”
高大勁瘦的狠厲青年怔住,雙眸睜圓,看上去有幾分呆,貫穿左眼斷眉的傷疤此時都不再凶戾。
他定定地看著發怒的少女,獸瞳縮張變化,隻覺得心臟撲通撲通劇烈跳動。
被她這樣強勢地對待,竟沒有任何厭惡抗拒的感覺,內心反而有種隱秘攀升的興奮,和像有了錨點莫名踏實的安全感。
尖耳輕顫,身後的短尾左右搖擺。
幾秒後,他彆過臉去,試圖找回自己的惡劣態度,聲音卻暗啞:“哼,給你道歉?不可能,想都彆想。”
……僅一來回的拉扯可不夠馴服他這隻狠厲猛獸,再狠狠把他扯過去,嗬斥他吧。
再來一次,他就會羞恥地照做。
洛珈卻一把鬆開他,像是隨手丟棄置之不理,移開視線:“隨便你。”
伊萊愕然,沒有得到滿足的內心像是被蟲蟻啃噬,癢麻難耐,他湊近她,仰起頭,露出自己脖頸,像是要主動送到少女的手中。
炙熱的呼吸噴吐,聲音沙啞:“……你就這點耐心麼?”
洛珈不明白這怎麼好像還給他獎勵到了:“聽好,在你向我誠懇道歉,學會禮貌和尊重,並改正你的態度前,我對你、很難有任何耐心。”
伊萊抿起薄唇,目光意味不明地看著她,鼻中發出一聲輕哼,側過臉去。
這時,精神體通感傳來怪異感受,同時收到小章魚的求救信號。
少女扭頭,看到幾個不知何時溜到方才未被收回、還趴在獰貓身上的小章魚周圍,正在各懷鬼胎為非作歹的青年,頓時再次恢複“戰鬥”狀態。
她指向某人,凶巴巴道:“你在乾什麼?不許亂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