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奕星外婆點點頭，“知道。”
米格察覺到自己的精神力有些異常。
像被丟了石子的湖麵，根本無法恢複平靜。
她覺得自己應該為那個早逝的女孩感到惋惜，但意識裡一直反複出現的卻是陳奕陽和陳奕星兩兄弟的模樣。
她沒有人類應有的共情能力，隻能為自己羽翼之下的幼崽感到不平。
等老太太情緒平複些以後，米格說出了今天家訪的目的：
“今天我來家裡，主要是想和家長溝通一下兩個孩子在學校的一些表現。
開學這麼久，一直沒機會和弈星媽媽見麵。上次他們兩兄弟因為喝酒被叫家長，也是您和他們的奶奶去的學校。
我一直以為現在夫妻離婚的現象比較普遍，沒想到這倆孩子父母離婚的背後還有這層緣故。
陳奕陽現在不來這邊，和這件事有關係嗎？”
米格這話問的很直白，陳奕星外婆心裡像被重錘猛擊，當然有關係。
女兒剛離婚那兩年，大外孫女身體恢複的還不錯。
奕陽雖然被判給了爸爸，但是周末和節假日也願意來她這邊和媽媽見麵。
轉變就是從大外孫女病情複發開始的。
女兒看弈陽的眼神越來越怪異，最後甚至演變成見過奕陽後就會出現自殘行為。
最嚴重的一次，女兒還被推進了搶救室。
從那以後，奕陽就再沒來過這邊了。
當著陳奕星的麵，老太太有些為難，她想為女兒辯解，卻也知道最無辜的還是弈星和奕陽這兩個孩子。
“這事怪我，當初明明察覺出弈星媽心態出了問題，也沒當回事。要是我能勸著點，就好了。”
“家家，這事兒不怪您，也不怪我媽。
我哥也沒怪你們。”
陳奕星從茶幾的紙抽裡抽出兩張紙巾，一邊幫外婆擦眼淚，一邊安慰她。
以前他們兩個小，不理解爸媽明明以前那麼相愛，為什麼突然就鬨到離婚的地步。
“我爸跟我爺奶對我哥挺好，你和我媽不是也把我照顧的挺好嗎，我哥不過來這邊，也是怕我媽受刺激，等過兩年我媽想通了就好了。”
老太太拍拍陳奕星的手，“你不用安慰我，這幾年你跟你哥心裡不好過，我都知道。是我這個當外婆的錯，隻想著你媽心裡苦，不願意苛責她，可是你看看她，現在哪還有當媽的樣子。”
說完，她又轉頭，看向米格，“對不住老師，讓您看笑話。
弈星前兩天就和我提起老師要來家訪，我知道這倆孩子讓老師們操心了。
可是您也知道了，我這倆外孫，心裡苦。
他們上小學的時候，又乖巧又聽話，成績也很好的。前兩年，奕陽的爸又結了次婚，那個後媽跟奕陽處的像仇人，家裡也是被他們鬨的雞飛狗跳。
弈星這邊，她媽又整年駐村，沒什麼特殊情況不回來，更不用說過問孩子學習和生活了。
我的身體一年不如一年，也不曉得還能照顧他多久。”
網上都說，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米格聽著陳奕星外婆的話，愈發覺得正確。
陳奕星和陳奕陽的問題，和家庭環境的影響脫不了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