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軍區現在的狀況,比第二軍區好不了多少,軍區醫療處人滿為患,每個治療艙內都有個抱頭哀嚎的士兵。
治療艙地顯示儀器上,所有數據全部飄紅,還有許多治療艙地顯示儀上的數據,轉瞬間變成灰色。
醫護人員麵無表情地打開治療艙,把治療艙內失去生命體征的士兵,拖出來裝進白色裹屍袋中,挪到早已堆滿白色袋子的牆角處,再把其他等候的傷員,扶進剛騰出來的治療艙內。
無論是醫務人員,還是傷員自己都很清楚,治療艙隻能起到一個心理安慰的作用,是他們為生命努力掙紮過的證明,他們不想死,他們想活著。
每個軍區就那麼幾個治愈者,她們能力有限,根本救治不了這麼多傷員,軍區內也有救治標準,重傷高等級戰士優先,其次才是重傷低等級戰士,這還是在第八軍區內,低等級戰士才能享受到的待遇,換成其他軍區低等級戰士根本連治愈者的麵都見不到,他們隻能在痛苦中死去。
這種救治劃分,也是為了降低軍區損失,既無奈又殘忍,這卻是現實。
最近蟲族不知道發什麼瘋,從來不輕易離開的母蟲的近衛蟲,也開始出現在戰場上,各個軍區的傷員都在持續上升。
超ss級治愈者又被分批調往泰羅米星,高等級的士兵尚且無人救治,更彆提低等級的士兵,很多低等級士兵眼看治療無望,便回到宿舍安靜等死。
從貝次穀23區出來的阿暖,在一處a級士兵的宿舍門口來回踱步,他的手中攥著白薇寄給他的水晶吊墜,心中糾結萬分,他也沒有想到在第八軍區,會遇到與他同一個育幼院出來的阿佑,那個讓他牽掛了許久的阿佑。
阿佑和他同齡,阿佑在育幼院一直很照顧他,後來,他們到了離開育幼院的年紀,他們四處流浪了一年,機緣巧合下碰到在黑工廠上班的阿希。
阿希見他們可憐,便介紹他們去他工作的黑工廠當臨時工,隻是沒過多久,阿佑突然不辭而彆,算起來,他們已經好幾年沒見了。
他知道自己現在的身份,不合適再和他相認,但是心中那份隱秘的欣喜,卻怎麼也壓製不住,是的,他喜歡阿佑,很早,很早以前就喜歡他,哪怕他們都是雄性,他也不在乎。
10人間的宿舍內,哀嚎一片,其中兩人堅持去醫療艙排隊,想要一個進治療艙的機會,另外8人則選擇回到宿舍。
正當阿望想要推門而入時,肩膀被人拍了一下,阿暖回頭見是阿希輕舒了一口氣。
“阿希哥,你怎麼來這了?”
阿希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個隱蔽的角落說“我聽阿溫說,見你心事重重地往這邊來了,我擔心你就趕來看看,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我們去那邊”
“噢”
兩人來到角落裡,阿希逆光而站,讓他的麵部隱匿於陰影中。
阿希問“你剛剛想乾什麼?”
阿暖支支吾吾的說“我,我想…”
阿希早就知道,他見到阿佑的事,直接明說“你想救他?”
“嗯”
“你拿什麼救?用那位給你的保命吊墜?你可彆忘了,你是為什麼來這裡的?”
阿望低頭看著地麵上的地板,默默不語,片刻抬起頭看向阿希說“阿希哥,阿佑和我都是出自同一個育幼院,難道你要我眼睜睜地看著他死嗎?”
“要不然呢?”
此刻,阿暖如果細心一些,就能察覺出阿希語氣中的冷意,可是他現在全心都係在阿佑身上,根本沒有留意到阿希語氣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