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萍的身上蓋著薄薄的一層單子,風一吹,腿上的傷痕裸露在外,手臂,脖子,腳上,臉上,無處不在的咬痕,有的還在滲血。
特彆是脖子那一處,觸目驚心,若不是她胸前還有起伏,那呆滯的目光,好似在訴說著她的絕望。
即便是楊主任那撕心裂肺的哭喊聲,都沒能讓她動一動。
有懂的人說楊萍的精氣神兒都泄了,怕是不成了!
王老師聽到了,小聲嗬斥,“胡說八道什麼。”隨即就開始轟其他人回去上課。
畢竟這事兒已經發生了,她隻得上前,“楊主任,節哀順變!”
“去你媽的節哀順變,我女兒又不是死了,她是受害者,我一定會為她討個公道!”楊主任回過神,便開始營造楊萍受害者的身份。
隻是他說完邊抹著眼淚邊抬頭,卻看到除了公安同誌,兩個人渣,隻剩寥寥無幾的學生。
這……還如何讓他們知道楊萍是被迫,不是自願的?
“人呢?”
“什麼?”王老師看到他怒瞪自己,有些沒反應過來。
“我說剛剛看熱鬨的學生們呢?”楊主任看到王老師無所行動,更加惱火。
此時的王老師在楊主任的眼中,就是村頭的二傻。
“上課鈴響了,去上課了。”‘王二傻’反應過來了,知道他想做什麼。
隻不過自己卻先他一步,安排了。
看到他那張如同吃了屎一樣難看的神情,莫名地覺得神清氣爽。
楊主任臨去醫院之前,交代了王老師一些事情。
比如:如何給楊萍正名,她是受害者。
再比如,楊萍如何寧死不屈,才會遭受那兩個垃圾慘絕人寰的對待。
反正一切的話術前提就是,楊萍是受害者,他教女有方,不能有損他教導主任的名聲。
待他走了以後,王老師對著他離開的方向,狠狠地呸了呸。
“小王,你這……”保安大爺看到她這舉動,最終也隻是無奈地搖了搖頭,沒說下去。
這裡麵麵的恩恩怨怨可不是自己一個看大門的能摻和的,保安大爺聰明地閉嘴,轉身,回到自己的崗位繼續工作。
兩個公安先帶著人回局裡,楊主任則是帶著人去了醫院。
在醫生給楊萍檢查的時候,楊主任就讓一起送人過來的學生回了學校。
待他們離開以後,自己則是跌坐在醫院的走廊上。
“楊主任?”這時,出來給任苗苗接水的王芳芳認出了走廊上不斷捶頭的男人,有些疑惑。
他這是怎麼了?病了?
“這個時間段你怎麼沒在上課?”楊主任聽到聲音,抬起頭,隻覺得對方莫名地有些眼熟。
隨即就端起了平日裡的架子,好似對方沒有一個正當理由,就要給對方記過似的。
王芳芳一聽有些煩躁,早知道不主動打招呼了。
自己怎麼在醫院,他心裡沒點逼數嘛!
“同學暈倒了,送她過來的。”最終,因不敢得罪他,還是說出了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