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急什麼?”謝之嶼語氣似笑非笑,“我還能吃了李公子不成?”
他轉頭:“去接李公子過來。”
聽到這句話,李太忙不迭去望門口。
謝之嶼不動聲色擋住她的視線:“彆著急,這頓飯我們還得慢慢吃。”
為了配合“慢”,晚上安排的居然是法餐。
冗長的流程,從前菜到點心,吃得人心急火燎。期間李太望了十七八次大門,焦急得要死。李先生比她沉得住氣,拍拍她的手:“彆急。”
整頓飯從頭到尾隻有謝之嶼認真在用。
他刀叉使得隨心所欲,想取哪一把就取哪一把。可就是這麼隨性的用法,挑不出難堪來。
幾雙耳朵都在靜默中等他發話。
直到最後一道甜品用完,他啪嗒一聲放下餐具,李先生李太太的眼睛立馬跟著望過去。隻看見男人拿起餐巾輕拭嘴角,露出嫌棄的表情:“太甜了。”
李先生給了侍應生一個眼神,立馬有人跑去買單。
謝之嶼看在眼裡,拿起香檳漱了漱口:“我做東,怎麼好意思讓李先生破費。”
“應該的。”李先生深吸一口氣,“現在飯也吃了,謝先生還不叫李鐸出來嗎?”
謝之嶼聞言轉過頭,皺眉問向底下人:“怎麼弄的?請李公子要這麼久?”
“不是啊嶼哥,李公子不讓我們進。”
“想想辦法啊!”謝之嶼用力戳幾下腦殼,隨後用歉意的語氣朝向李家兩位,“不好意思啊見笑,底下人不懂事。”
侍應生拿了單子過來,附在李先生耳邊說了兩句。
李先生臉色微變:“不如我們自己去接。”
“那怎麼好意思?”
謝之嶼嘴上這麼說,倒是毫不猶豫起身。
他一起來,李家兩位立馬跟著也起。
聽到動靜的謝之嶼漫不經心回頭:“我是去洗手間,兩位一起?”
進入這個包間之後,兩人一直被牽著鼻子走。李太太不知道底下那麼多生意的彎彎繞繞,等謝之嶼一走,立馬露出不滿:“不能直接讓何先生教訓他一頓嗎?這是什麼意思,在我們麵前擺譜?”
“住嘴。”李先生喝住。
“我說錯什麼了?他不就是何家的一條——”
“我讓你住嘴!”
空氣靜了一瞬,李太太委屈地撇嘴:“要不是李鐸在這,我才不來受這個氣。”
“你還好意思提他。被你慣得無法無天。”李先生壓低聲,“我剛才派人打聽了一下,你知道他昨天晚上做了什麼?”
“他能做什麼。”李太太哼氣。
“他和王家那小子差點弄了謝之嶼的女人!”
“他、他……”
“你還不明白這頓飯是什麼意思?”李先生嗬斥道,“要麼我們開出的條件讓他滿意,要麼割肉讓何家滿意,兩頭得要有一個願意輕輕放下這事才算成。”
李太太一聽臉都白了:“你可不能不管李鐸。”
“我不管就不會出現在這裡了。”李先生煩躁地踱了幾步,回頭,“你給我聽好,你現在去趟陳家。無論如何把那位溫小姐,或者他們家任何人請過來。隻要她們願意鬆口,也是一條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