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邊果然不方便講話。
她剛想說要不算了,謝之嶼忽然重新掌握主動權:“我現在過去接你。”
“啊?”
溫凝沒反應過來。
“待著彆動。”謝之嶼重申道,“我過去接你,就現在。”
……
一邊掛電話,謝之嶼一邊去撈搭在沙發上的外套。外套先一步被人按住。
何氿笑著看他:“真要走?”
“走啊。”謝之嶼拂開他的手,“不然跟你們過情人節?我口味還沒這麼獨特。”
何氿收起笑,視線看向另一側:“阿嶼,彆太過分。”
角落裡,何溪正安安靜靜坐著。
她心情低落,連鼻尖都是紅的。
不知道是因為剛才那通電話的原因,還是這幾日去椰林山莊告狀反被訓斥了一頓。無論哪一點,都讓這位高高在上的小姐感到委屈又難堪。
借著向兄長訴苦的機會見著謝之嶼,還被迫聽了他一通情意綿綿的電話。何溪心裡像堵了一塊吸滿水的海綿,沉悶得說不出話。
這裡的咖啡一點都不好喝,她的注意力也不在咖啡。餘光悄悄抬起,全落在了那個男人身上。
不過就是身高腿長了點,寬肩窄腰了點,五官漂亮了點,上哪找不到同款……何溪心裡這樣念著,眼神卻移不開一點。
他穿黑襯衣真的好看,肩線平直,腰線收窄成一束,動起來身上線條又有一種利落的流暢。更招人的是,他的五官結合氣質,有她這個年紀女孩子無法抗拒的痞壞。自他當初第一次出現在何氿身邊,何溪就注意到了。
這麼多年他一步步爬到現在的地位,家裡也默認了將來會讓他來陪她。
何溪暗自捏緊手指,委屈一陣陣湧上心頭。
這次告到椰林山莊,她沒有得到想象中的安撫,反倒是被單獨叫進書房。
一向寵愛她的爸爸當頭便問:“王李兩家的事,是你攛掇的?”
何溪不明所以:“他們做什麼了?”
“做什麼?他們差點把我手底下用得最順的一把刀給挑撥了。”
等得知前因後果,何溪一臉震驚:“不是的爸爸,我沒讓他們做這些。我就是單純不太喜歡那位溫小姐,想叫她瞧瞧顏色。我說的是給她個下馬威就好。”
“下馬威。”何先生嗬嗬冷笑兩聲。
但凡那位溫小姐真在澳島出點什麼事,何家還在航線上的幾宗大額貿易可都毀了。好在謝之嶼做事縝密,不但沒因此與他們何家產生嫌隙,還借機把東南亞的地給拿下了。
有謝之嶼在身邊,的確叫人高枕無憂。正是如此,先前何先生才想著要將謝之嶼變成自家人,免得日後夜長夢多。
隻可惜何溪駕馭不住他。
他也有自己的想法。
至於謝之嶼和那位溫小姐是不是玩真的,何家不會乾涉。總之無論好壞,何家都能在這裡麵找到相應的益處。
立於不敗之地才是生意人該做的。
何溪的那點兒女情長,被斥責還是輕的。
何溪當然不會明白這些。
她隻知道從小她在家裡就徒有一個被寵愛的虛名,但實質上所有的生意她沾不到分毫。許多家族都盯著她長大,想要將來借她與何家聯姻。
她知道自己是棋子。可是棋子,就不能選最好的棋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