拌了嘴不歡而散。
兩人同一個目的地,卻坐了兩輛不同的車。阿忠緩緩開車跟在那輛邁巴赫後麵:“溫小姐,你明明也是要去賭場,為什麼不和嶼哥坐同一輛車。”
“說錯了。”溫凝義正言辭,“我不去賭場,我是去樓上咖啡廳。”
可是車子還是往同一個方向,停同一片停車場。這有什麼不一樣嗎?
阿忠說不出。
他撓撓頭上那道疤,眼睛盯著前車尾的尾氣管,試圖從那輛車上看出答案。
前一輛車裡。
小鐘也莫名:“嶼哥,溫小姐和阿忠是不是和我們去一個地方?”
謝之嶼態度冷淡:“同你有關?”
小鐘腦瓜子比阿忠靈光許多,剛才那番對話雖然沒聽全,但大概能猜到一些。
他思索再三:“嶼哥,有沒有可能剛才溫小姐是想關心你。”
車後靜了一瞬。
謝之嶼掀起始終閉著的眼皮:“有嗎?”
“當然有!”小鐘覺得自己找到關口了,連忙說,“嶼哥你一定是當局者迷,光被其他東西迷惑了!我聽溫小姐的意思,明明是在埋怨你前幾天出去沒跟她說,害她好擔心。”
她擔心?
謝之嶼皺起眉。
“嶼哥你不在的那幾天溫小姐特地打電話給我問了好多次。我說不知道你的行程,溫小姐掛完電話下次還問。這不是關心是什麼?總不是你欠她錢了吧?”
前麵可以當人話聽,後麵純屬胡言亂語。
上車前的對話一句句從謝之嶼腦海中濾過。好像是從提到宋清柏開始,他的理智有了偏離。
以至於完全錯開最初的話題。
宋清柏……
謝之嶼深深吐息,煩躁地敲出煙。一支可憐的煙,在他指尖被揉皺,揉碎,最後一口沒入,直接進了垃圾桶。
下車的時候,謝之嶼特意緩下腳步。
一直落在他們後麵的銀灰色奔馳停駐數秒。阿忠小跑著下來開門。
後座那扇車門打開,先落地的是一雙杏色淺口高跟鞋,平地而起的跟襯得那截小腿勻稱又修長。起身的瞬間裙擺搖曳,垂順地貼著腿滑了下來。
那雙高跟鞋的主人目不斜視,像是沒注意到停在半路的他,徑直從身旁掠過。
擦肩而過的一瞬,謝之嶼攥住她腕心。
她不說話,他就先放低身段:“還生氣?”
溫凝板著臉:“人來人往,謝先生這樣拉拉扯扯不好看。”
“我拉我女朋友,怎麼不好看了?”
怔愣半晌,溫凝才想起。
對,他們在外麵是這層關係。
她快速環視一圈周圍,壓下聲:“放手。”
“剛才是我錯了。”謝之嶼不放,拇指停在她劇烈跳動的脈搏上,“我下次一定就事論事。”
手指不由地回縮,慢慢成拳。
臉上表情卻未變,溫凝仰著高傲的下巴:“就哪件?論哪件?”
旁邊剛巧有人路過,朝他頷首叫一聲“嶼哥”。
他在這聲“嶼哥”聲中妥協道:“你說哪件就哪件。”
一定是有外人在。
一定是有外人在。
一定是有外人在。
他說:“下次出去會跟你報備。”
溫凝猛地縮回手。差一點,他就要探到她失律的心跳了。
她的右手扣住自己尚有他溫度的左手手腕,麵色鎮定:“這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