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房裡。
謝之嶼果然在等他。
“來了?”
見到他,謝之嶼淡淡掀了下眸。
何氿快步過去:“怎麼樣,兄弟?好點沒有?”
“借你吉言。”謝之嶼道,“死不了。”
“什麼話,何家整個醫療團隊都供你用的,你想死都難。就是這個耳朵,你還嗡嗡響嗎?”
謝之嶼攏了額前碎發到腦後,隨口:“總聽到血液在耳邊流。”
“我就說你狀態不好。”何氿懊惱道,“老頭非要你跟這一單生意。”
謝之嶼並不意外。
他懶懶應了一聲,問:“什麼時候?”
“明天。”
明天?
這倒是出乎他意料。
謝之嶼問:“貨都安排好了?”
“你放心,這次你就出個麵混下臉熟,事情我來乾。”何氿拍拍他的肩,“咱可是兄弟,不計較。”
“那我也享受一回。”他笑了笑。
手指手機屏幕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敲。
何氿看他遲遲沒有下一步,忍不住反問:“具體情況你不再問問?”
“不都說了事情你來乾嗎?我問那麼清楚做什麼。”謝之嶼閉上眼,仰靠在頸枕上養神,“還是說你又要乾什麼先斬後奏的事兒?”
何氿嘖一聲:“行行行,看你病的份上,讓你得意幾天。”
嘴上這麼講,何氿還是把第二天要去的地方交代了一聲。至於“受捐贈人”,目前看來說與不說沒什麼區彆。
何氿暫且按在了心裡。
“你今晚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擾你了。”
謝之嶼閉著眼:“行。”
走到房門口,他又忍不住回頭:“有些事情我怕說了老頭念我,就不告訴你了。不是我不信你的意思,阿嶼,我們都並肩這麼多年了——”
謝之嶼擰了下眉:“耳朵疼呢。”
何氿無語道:“行,你現在是我大佬。”
他擺手告辭。
空落落的房間裡恢複安靜,謝之嶼忽然睜眼。他一點一點捋清腦海中的線索,好半晌,拿出手機。
手指不斷往下滑動。
有個很少聯係的聊天框淹沒在人海裡,他翻了好一會兒才找到,點進去。
謝之嶼:阿忠說衣服做好了?
對麵一盆鳳仙花頭像的人說:早好了,趕緊來取。店裡就這麼點地方,你小子彆占茅坑。
謝之嶼:這兩天不行,出門呢。
鳳仙花:又上哪?
謝之嶼:曼穀。
鳳仙花:還是你小子發達,一天到晚不見人影。隨你咯,得空來拿。
謝之嶼:沒我這個大客戶,你就做點彆的生意得了。
這次那邊隔了很久才回。
一個很簡單的字。
鳳仙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