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凝手下微頓,反手用力拍他:“不要臉。”
他眉心一蹙,還沒說話,溫凝已經變了表情:“我拍痛你了?”
她緊張地摸著那一處:“是這裡?”
手指往下滑半寸:“還是這?”
箍在她腰後的力量忽然加重,謝之嶼攔腰把她抱起。
“喂,你彆用力啊!”
溫凝想拍又不敢下手,最後變成兩隻手在空中亂舞。
“沒受傷。”他大步往臥室的方向,“演你的。”
“謝之嶼你有病吧!”
罵聲還沒結束,她被扔在臥室大床上。床墊柔軟到將她彈起數下,張開的唇一下被人咬住,甚至連牙齒都磕了一聲。
他的舌頭伸進來,粗暴地抵住她所有聲音。
“唔——”
過分寬鬆的T恤成了最好的幫凶,他粗糲的掌紋貼著她的腰線往上,一握。
他對自己也一樣粗暴。
襯衣扯壞了兩顆扣,散落在地板她的那件T恤之上。最難剝的是鯊魚褲,隻褪到一半。
溫凝被他弄得“什麼冷落他,什麼除非他坦白從寬不然她決不主動”全都拋到了腦後。
腦子裡有一萬個政策,麵對時隻剩下一個——那就是她想要他。
午後的窗簾被風吹開,屬於男人的手青筋橫亙用力一扯,又回到一室昏暗。
房門再開時,傍晚斜陽剛好曬到沙發。
屋子裡悶著潮熱的氣息。
謝之嶼打開窗,將剛才碰歪的那盆吊蘭扶正,而後取一隻空玻璃杯。
燒水壺咕嘟咕嘟瘋狂冒泡,他擰開礦泉水兌了半杯進去,再接上熱水。
手指隔著杯壁試了試溫度,剛剛好。
男人緩步回到臥室。
窗簾透開一條縫,在地板上照出了晨昏分割線。
那些淩亂暴露在光線之下。
他順路撿起,自己的衣服隨便一扔,她的倒是好好搭了起來。
豌豆公主貼身隻穿最柔軟最絲滑的。
細膩的質感在他掌間摩挲,與她給他的感覺差不多。
最終他停在床頭,俯身問床上的人:“喝點水?”
被子裡伸出一隻芊芊素手:“要溫的。”
“是溫的。”他好有耐心地哄,“坐起來喝?”
躺著的確不好喝水。
溫凝聽話地探出一點點腦袋,聲音又倦又不服:“謝之嶼,你現在裝什麼溫柔?”
是啊,床上床下區彆那麼明顯。
謝之嶼笑了笑,從善如流:“我的錯。”
他的頭發因為垂首的動作而遮到眼前,看起來像眼巴巴認錯的小狗。
好柔軟。
無論是看起來,還是觸碰起來。
越過水杯,掌根在碰到他頭發的那一瞬,溫凝想起這些頭發蹭她大腿時的感覺,像羽毛似的,帶來細細密密骨頭發麻的觸感。
胡子刮得沒那麼乾淨,新冒出茬兒的,硬挺的,與頭發完全不一樣,紮得她又痛又癢。
臉皮驀然發燙。
溫凝把自己往被子裡沉了沉。
“算了,不想喝了。”
男人眼眸下垂,用半是認真的語氣勸誘:“要補水。”
溫凝語急,反駁:“你怎麼不喝?”
晦澀的視線落在她身上,他定了定,麵不改色地說:“我補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