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氿身邊的人甚至有閒心討論昨晚上臨睡前的那副牌是湊炸彈留單牌,還是先跟順子,再伺機出牌。
何氿被煩得夠可以,罵了一聲:“辦正事呢,皮都給我收緊點。”
阿武嘿嘿笑著:“知道了,老板。”
“都學著點我兄弟。”何氿罵罵咧咧,“穩重點。”
“我們哪兒敢和嶼哥比啊!”
幾個人嘴上這麼說,到底還是收斂起來。
車子從擁擠的城區轉道私家醫院。
這一片綠蔭成林,要僻靜許多。
司機隨口道:“今天這路上車可真多。”
何氿望一眼前後,筆直的林蔭路上隻有偶爾一兩輛車經過。
“哪多了?”他問。
“老板,我們以前來,這一路連一輛都碰不到。今天幾分鐘的路都交錯好幾輛了,這還不算多啊?”
何氿眯著眼思索。
不想他兄弟突然開口:“換我就先跟順子,有一張走一張。”
阿武樂得直拍手:“還是我嶼哥懂我,他們非要我拆了順子去湊炸彈。留一手單牌我還想不想贏了?嶼哥,今晚你來不?”
謝之嶼睜眼:“你們玩得太大了,沒錢。”
“老板你聽聽,嶼哥又哭窮!”
話題被這麼岔了過去。
何氿笑著罵一聲:“丟啊,攢著錢娶老婆啊?這麼摳。”
後視鏡又一輛車與他們趨近。
何氿看了眼,是輛救護車,便收回視線。
畢竟去的是家私人醫院,就算平時人少也不一定次次都這樣。
醫院嘛,哪兒有什麼忙季淡季。
他知會一聲:“行了,一會兒阿武跟我們進去交貨,其他人盯緊前後門,有事無線電聯絡。”
後麵齊齊應聲:“知道了,老板。”
與上回一樣,與外界的聯絡設備隻有何氿一人持有。但有心讓謝之嶼接手,何氿所有電話都沒有避著他。
麵包車拐進醫院大門,停在某棟小樓的安全出入口處。
那裡有一扇鐵門,不知通向哪裡。
謝之嶼瞥一眼窗外:“這?”
“看到那處安全出口的燈了沒?”何氿交代,“亮著綠燈就說明安全。”
“要是哪天跳閘了呢?”謝之嶼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何氿很無語地抽動嘴角:“你的幽默細胞能不能放點在彆的地方?”
又等了兩三分鐘,確認燈沒有任何變化。阿武先行下車,從後車廂扛出一個巨大麻袋。
“我們的人每次把貨送到地下一層,左手第一個房間。如果客戶沒有特殊要求,做到這就行了。”
“有特殊要求呢?”謝之嶼又問。
“那就看具體什麼要求了。有要求驗了貨再走的,那就等等。有要求見麵談其他的,確認安全的情況下也不是不可以。”
謝之嶼淡淡一句:“今天的客戶怎麼講?”
“貨前段時間驗了。沒彆的要求。”何氿說著揶揄地一頓:“還是說你想見一麵?”
“饒了我吧。”謝之嶼抄在兜裡的手時不時摸著一枚火機,“什麼時候見不行,非要脖子上架刀的時候見。”
聞言,何氿笑:“要不說你謹慎呢。”
他望一眼周圍,剛才跟在他們後麵的救護車停在百米開外,急診正門口。
除此之外一眼望去不再有其他。
“行了。”何氿道,“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