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說阿嶼哥哥是一起出去的。他沒事,這幾天已經回澳島了。”
“你還沒明白嗎?他是警察。”
……
“我怎麼可能是警察?”
賭場行政層的辦公室裡,謝之嶼翹著腿靠在沙發上,指尖的煙燃著一點猩紅。他在幾根手指間來回翻轉著煙,一口沒抽,就這麼把玩著,隨後麵色冷淡地看一眼對方:“我十七歲就在何家了,我這條件能當上警察,說明國家真的很缺人。”
老頭和何氿出事後,賭場生意連帶受到影響,家裡其他人暫時不敢碰。
唯有長子何誠接手。
眼下還有一堆亂賬等著理。
得知謝之嶼回澳島,何誠第一時間找到他。
“謝生,你是什麼身份對我來說並非那麼重要,你怎麼全身而退的我也不感興趣。”何誠循循善誘,“我不會做那些違法生意,隻是這間賭場頭緒很多,我暫時沒法全盤接下來,隻能找到你。我想既然你還在澳島,不如幫我過渡過渡。”
謝之嶼玩著手裡的煙,隨口:“開價吧。”
何誠毫不猶豫:“我手裡有一些我父親違法的證據。”
聞言,謝之嶼眼皮一跳。
他起身,走到窗口:“這不還是把我當警察嗎?”
一大截煙灰被風抖落在地。
他這趟同意回來就是為了把何家那些藏在水麵下的生意連根拔起。隻有這樣他才沒有後顧之憂,才能真真正正做一個不用時刻為自己性命擔心的普通人。
“有證據交給警察,與我無關。至於你這裡。”謝之嶼撳了煙,“我可以幫你坐鎮一段時間。”
從辦公室出去,賭場眼熟的麵孔都在走廊裡待著。他們緊張地望著他,好像下一刻台子要垮,工作都保不住了的樣子。
他一路過去,拍拍眾人的肩:“行了,該乾嘛乾嘛去。”
“嶼哥,你……”
“我沒事。”他輕描淡寫地說。
“嶼哥,以後這裡還歸你管嗎?”
“暫時吧。”
“嶼哥,什麼叫暫時?”
“天下無不散的宴席。”他不耐地擺擺手,“還不滾去上班?再問扣你們工資啊。”
他在眾目睽睽下上了警方的車。
李寬坐在後座,與他並排:“還是沒什麼發現?”
“沒。不過何誠說可以給你們提供證據,記得找他。”
謝之嶼閉上眼,懶散地往後仰倒。
脖子發出骨骼輕微的嘎達聲。
他活動了一會兒,忽然道:“何氿都交代了?”
“他說的那幾個藏身地除了公海我們都搜過。”李寬蹙著眉,“如果人真的在公海,搜索範圍實在太廣。現在隻能寄希望於他們來找你。”
“何先生不一定,陸坤這個人報複心倒是很重。”謝之嶼不鹹不淡笑了下,“抓到他,算是洗清我自己了?”
李寬點頭:“目前證據和證詞都對你利好。”
“那等著吧。”謝之嶼望一眼窗外,“陸坤會來找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