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心儀盯著看了又看:“怕不是送的人漂亮。”
那當然他也是漂亮的。
溫凝得意地想著,此刻在漂亮的他麵前,用上了可憐的語氣:“你看,我每天都戴著的。”
是啊,戴脖子裡也是戴,戴手上也是戴,先把人哄順氣兒了再說。
謝之嶼輕哂:“你清柏哥怎麼就沒給你送一枚彆的?”
溫凝不滿:“逢場作戲,花這個冤枉錢乾嘛?”
“哦。”他調子拖長,“還會給人家省錢。”
“……”
不是,這話怎麼又怪怪的。
溫凝懶得解釋了:“謝之嶼!”
他懶散的身形微微立直,投降:“我的。”
這還差不多。
溫凝撇撇嘴,人往外走,聲音卻往後飄:“我明天還要早起,睡了啊。今天什麼都不乾,我真是來單純陪睡的。”
幾秒後,衣帽間響起男人混不吝的嗓音:“你再多說一句就不一定了。”
臥室主控燈悄然按滅,隻留梳妝台前一盞小燈。
柔和的光線灑下,擺在桌麵上兩枚一模一樣的珍珠耳環發出溫潤的光。
一枚是謝之嶼從澳島帶來的。
另一枚是今天溫凝去而複返,特意從家裡翻找而來。
失散兩地的耳環又湊回了一對。
謝之嶼洗完澡路過,視線停頓數秒。
比起已經蜷縮在那的人,水意讓他的皮膚發涼。他掀開被子一角抱過去,下巴貼上她頸窩。
睡意朦朧的人說一句“你好冷”輕微掙紮。
他按住她掙紮的身體,更緊地攏在懷裡,就像那對好不容易湊到一起的耳環。
“抱著才不會冷。”他沒頭沒尾地說。
懷裡的人長長嗯一聲,沒有後文。
她困了,他卻亢奮。
“喜歡花園嗎?”他問。
“……還好。”
“到時候想鋪草皮還是鵝卵石?”
“什麼啊……”溫凝困倦的大腦已經不支持思考。
可那人跟蚊子似的還在嗡嗡嗡。
“或者養點什麼?魚?烏龜?貓?狗?”
她一掌拍過去:“唔……合同。”
合同?
謝之嶼微怔。
看來是睡迷糊了。
不忍心再打擾,可是亢奮的精神一時難以壓下。他打算起身做點什麼,或者找房產中介問一問澳島的房子什麼時候能售出,這樣選擇範圍更廣。
她想在哪定居就在哪定居。
可是時間停留在淩晨,沒有哪個中介這個時候起來上班能不罵爹不罵娘的。
澳島的房子……
對,澳島的房子。
他忽然想起另一樁事。
於是第二天早上,身在澳島的小鐘看著手機上淩晨兩點半發給他的消息陷入沉思。
嶼哥:去我家,給吊蘭澆水。
他左思右想,最後還是誠實地回:老板,我沒你家鑰匙啊。
兩點多都沒睡的人,這個時候居然還能秒回。
他簡單粗暴地說:把門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