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凝硬著頭皮說:“總之我現在真的沒事。”
“胃還痛嗎?”
“沒有。”
“心悸?”
“沒有沒有。”
他噤聲,抱夠了,把人放開,用力深看一眼:“我陪你去做複查。什麼時候有空?”
某些事情上,謝之嶼是個萬分執著的人。一天不去複查,他就一天都用欲言又止的眼神看她。
溫凝一點都受不了。
她立即放下工作,約好號。
等從醫院出來,確認她現在的確沒什麼問題,某人始終平直的嘴角才稍稍放鬆。
坐到車裡,溫凝得意地看他:“我就說沒事吧!”
他搭在方向盤上的手自然下垂,沒有去點燃引擎,反倒用寡淡的側臉對著她:“如果我沒發現,你就不打算說?”
啊?還要哄啊?
“人總會感冒生病,又不是什麼大事,今天睡不著明天說不定就……”她雙手無意識絞在一起,越說聲音越低。
順毛捋的辦法她已經精通。
於是閉上嘴,用身體去做,手越過中控去摸他的手。剛搭上手腕,他反手一握,用力拉近。
安全帶還未落扣,她的上半身因為這股力道被牽扯到扶手中控的上方,就像送上門的獵物,眼底茫茫然。
他倏地側頭,在跑車逼仄的車廂裡密不透風封住她的唇。
這個吻很凶,是忍耐過後情緒的爆發。
又急得毫無章法。
被他吻得腦子缺氧,溫凝膝行跨過中央扶手,等反應過來時自己已經是橫跨在他身上的坐姿。
跑車駕駛座太窄。
她後仰,脊背磕在方向盤上。
滴——
無人經過的地下停車場角落,傳來一聲急促的喇叭響。
車內熱氣氤氳,吐息間全是對方的氣息。
混亂中,她拉開一點距離,手從襯衣紐扣之間探進去幾根指節,撓癢癢似的安撫。
“我那時候很想你。”她喘著氣,“可是又怕告訴你。”
“為什麼?”
“怕乾擾你的決定。我以為我等得起。”
她以為。
可事實是她同他一樣遍體鱗傷。
謝之嶼仰首,複又去吻她。
這次不等她氣喘籲籲他便停下,手指難耐地撫摸她滿是水色的紅唇:“如果不是我突然來京城,你會來找我嗎?”
“會。”她篤定。
“什麼時候?”
“撐不住的時候。”
這個回答太真實,她的確是這樣倔強的脾氣。
握住她作亂的手,謝之嶼低聲警告:“彆試圖蒙混過關。”
“我哪兒有蒙混。”她委屈地吸了吸鼻子,“我要是沒那麼倔,沒那麼要強,你喜歡的也不會是我了。”
的確如此。
對彼此的致命吸引力烙印在骨骼裡。
不是她,也不會如此令人上癮。
謝之嶼情緒很悶,在她沁出薄汗的頸側貼了一會兒。聞到她的味道,他才找得到落點,才會安心。
他想象不出所謂的撐不住到底要到什麼時候。
隻是現在這樣,他就足夠心痛的了。
“口口聲聲要我長命百歲,你自己呢?”
這次使軟招也不行了。
溫凝乖乖趴伏下來,聲音柔軟:“算了,你罰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