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注定不是一場身心放鬆的旅程,對於方婷和曲雅來說,都各懷鬼胎,而讓方婷決定將計就計的是當晚曲雅異常的舉動。
“衣櫃上的血是曲雅弄上去的。”方婷輕聲說了句。
老關詫異,好半天啊了一聲。
程斬一如既往地保持沉默,但明顯在聽,司野則追問她,“什麼的血?”
方婷回憶,“像是兔子之類的,我看得不是很清楚,能肯定的是個小型的能抱在懷裡的動物。”
自打對曲雅有了心思後,方婷哪怕是睡覺都在保持警惕,講真,作為朋友來說她壓根就不想懷疑她,甚至時不時在想,這其中肯定是有什麼誤會。
但之後,有個同係的同學跟她說了件事,也是無意撞見的,說看見曲雅在教室裡緊緊摟著助教不放,好像在哭。
方婷不覺得有什麼感情是放不下的,在確定了曲雅口中的男人就是助教後,她最直接的想法就是跟曲雅開誠布公地談談。
多年朋友,怎麼都比不上一個男人嗎?
再說了,她對那個助教也沒什麼感覺。
可真要談,那也得講究技巧,曲雅雖說內向文靜,但心思敏感不說,骨子裡還是挺自傲的,如果她說自己並不喜歡助教,說不定會更刺激曲雅,會讓她覺得自己想要得到的寶貝在彆人眼裡卻是一文不值的。
到時候會不會恨上她?
而到了香格裡拉那晚,當曲雅用血染了衣櫃的時候,方婷已經預感到,在曲雅心裡未必當她是朋友了。
“我不知道她要對我做什麼,就覺得她在洗手間裡神神秘秘的,但我知道那晚她肯定要有所行動。”
方婷便“主動”失蹤了。
監控裡所謂詭異的舉動,都是方婷故意為之的。
而失蹤期間,方婷穿上了一早就備好的當地藏民的衣服,混在人群裡,來“監視”曲雅的一舉一動。
果然,曲雅著急了。
不是對她失蹤的著急,而是對這件事突然發生的不解和惶恐。
司野提出疑問,“你說你監視曲雅,怎麼監視?”
古城現在遊人少,哪怕她是喬裝成當地人,那也總不能時刻在客棧周圍轉悠吧,彆說曲雅能不能發現,老關也會有警覺吧。
方婷低歎一聲,聽著挺沉重。她沒回答司野的話,就說了句你們等一下,然後起身上了樓,沒一會兒又下來了。
將手裡的東西放在桌上,司野定睛一看,是個挺小的黑色玩意兒,十分不起眼。
“這是我的習慣,做課題的時候能隨時記錄。”
大家明白了。
臨“失蹤”前,方婷將錄音器留下了,沒敢放曲雅的包裡,擇了房間隱蔽的地方。其實隻要曲雅不發現的話,其他人看見她也不擔心。
這東西造型普通,讓人壓根聯想不到有錄音功能。
方婷將手機掏出來,點開與錄音器的鏈接,放了兩段錄音。
都是曲雅的聲音。
第一段:怎麼回事?到底怎麼回事?我什麼都沒做呢,她怎麼就不見了?
第二段:失蹤了就好。
這段的最後是曲雅在笑,笑得挺讓人脊梁骨發涼。
“我聽到了一個陌生的曲雅。”方婷難過地說,然後抬眼看他們,“為了個男人嗎?至於嗎?我倆可是從小到大的好朋友啊。”
司野想了想,“從小到大,是不是你更受歡迎?”
方婷一怔,好半天才明白過來。
司野也就不問了,從方婷的反應來看的確就是如此。有時候友情就跟愛情沒什麼差彆,性子上可以互補,但能齊頭並進甚至勢均力敵的最穩固。
什麼友情能包容一切,如果不在同一個賽道,那何來的共同語言呢?
所以說,助教的事隻不過是導火線,自小到大的追趕和攀比,才是這段友情岌岌可危的關鍵。
“她在跟誰說話?”程斬冷不丁問。
他向來是一針見血去戳關鍵,對於曲雅的心理狀況不是他關注的重點。
方婷不解,“跟誰說話?不是喃喃自語嗎?”
喃喃自語也是曲雅的習慣。
老關要方婷再把錄音放一遍,方婷照做,等聽完後,老關說,“我聽著也像是自言自語呢。”
但程斬很肯定地說,“當時屋子裡還有彆人。”
一句話說得方婷毛骨悚然,如果真有彆人,那怎麼沒錄到對方的聲音?老關驚覺事態嚴重,看了一眼錄音時間,仔細去回憶一番,然後連連擺手。
不可能,在方婷“失蹤”的那段時間他格外注意了,店裡沒來陌生人。
“除了派出所的人還有你們幾個,沒人再往樓上去了。”老關很肯定地說,又補了句,“我也上去過,但肯定不是我。”
沒人會懷疑老關,無仇無怨的。
司野思量著,“那可能……就不是人了。”
一句話嚇得方婷和老關又瑟瑟發抖。
程斬見狀,說,“經過今晚,也沒什麼能嚇著你們的了吧。”
司野聞言,扭臉看程斬,看來他倆的想法一樣。方婷也是聰明,見程斬這麼說就明白了,再開口時聲音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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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跟曲雅說話的是……邪祟?就跟今晚上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