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成了懸案,因為不管怎麼查都查不到司迦意的行蹤。
老關沒隱瞞情況,將發生的事一五一十都跟警方說了,警方按照老關說的,徹底排查了從房門口到客棧門口的範圍,結果發現,壓根沒有血跡。
“肯定不可能,當時我雖然害怕吧,但記得可清楚了,司迦意渾身是血,走過的地方也有血。”
事實上,能鑒彆出來的就隻有牆上的那些血。
“再後來,司迦意的家人來了,帶走了她的行李箱,聽說又派人秘密查了挺久,但一直沒消息。”
老關說到這兒,停頓了片刻,才又道,“事情詭異難解吧,但也不知道那姑娘的家裡人怎麼想的,總之,要我彆對外說。”
因為事情太過離奇,所有的調查都是保密進行。老關之所以說是“聽說”,也是他無心發現的,有專業搜救隊在香格裡拉待了挺長時間。
那搜什麼,可想而知。
客棧裡的事,多多少少會滲到外麵去,於是就有了各種版本的傳聞。
“我也想把事情弄清楚,畢竟一個活生生的人啊,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老關強調了句。
但這件事就是擱淺了。
有時候老關想想,甚至都在懷疑司迦意到底有沒有來客棧住過,能不能隻是他做的一場夢。
講到這兒,他重重一歎氣——
“沒想到現在曲雅也這樣,難道真中邪了啊?當時你們玩遊戲的時候,我其實也肝顫……”
方婷在旁沒說話先,但明顯很害怕。
原以為知道以前的事,能理清楚現在的情況,不想越聽就越不解,越不解就越恐怖。
司野沉默片刻,問老關,“司迦意在住店期間,經常去秦老三皮毛店嗎?”
老關一愣。
回憶半晌說,“經不經常去的我就不知道了,但肯定是去過。我記得當時她說過,她打算在秦老三那訂十把藏刀。”
十把藏刀,純手工打造的話價格不菲不說,還挺耗費時間的,秦老三的手藝老關相當清楚,那是半點馬虎都不帶有的。
所以老關對司迦意的這句話記憶深刻,還問她一個女孩子家要那麼多藏刀乾什麼,司迦意笑說,要當禮物送給朋友。
“關於秦老三皮毛店的事,司迦意還說過什麼?”司野問。
老關想了半天,搖頭,好像也沒什麼了。
氣氛一度死寂。
老關心在敲鼓,抿唇抿了好半天,小心翼翼問司野,“你反複提秦老三,難道是懷疑他跟司迦意的失蹤有關係?”
司野沒給明確答複,隻是突然轉了話題問他——
“你剛才說,好像所有的不對勁都是從半年前開始的,除了司迦意的失蹤,古城裡還發生什麼事了?”
這句話切到了重點。
至少,一直在喝酥油茶的程斬停了動作,抬眼看老關。
老關麵露難色,眉間深鎖的,桌上放著煙盒,他從中拎出根煙,但沒抽,就在手指頭間倒來倒去的。
良久後才開口,“我吧,其實是有點懷疑秦老三跟司迦意的事有關,怎麼說呢,的確是發生了一些事,但也是我的直覺吧。”
方婷一哆嗦,催促他快說。
說起藏刀的打造手藝,彆說整個古城了,就連整個滇算上都沒幾個能比得上秦老三。
秦老三往上早幾輩人是獵戶,以獵為生,所以一些鐵藝工具不在話下,到了秦老三爸爸那輩,就開始做起了藏刀和皮毛生意。
有些藏刀是從藏民手裡收來的,因為不讓打獵了,不少藏民家裡都有那些戶外用的刀具,秦家就給收回來,壞的地方好生修補,簡單裝飾一下就行。
但大多數藏刀是自己設計自己打磨的,用作裝飾,從大到小再到袖珍,什麼樣的都有。
秦老三也學了他爸的好手藝,甚至說是青出於藍,所以,到了旅遊旺季的時候,他家鋪子的生意特彆好。
相比秦老二的火爆性子,秦老三就是特彆憨厚實在的人,平時總是笑嗬嗬的,不吱聲不吱語,跟鄉裡鄉親相處得都不錯。
“要說這秦老三吧,身子骨也算是挺健壯,但就在半年前過世了,特彆突然。”老關還在擺弄著那根煙,沒心思抽。
“就說是生了場急病,但你們說,哪怕再急的病,那在平時裡也會有點征兆吧。”
當然,世事難料,人有旦夕禍福的也沒處說去。
但讓老關感到奇怪的是秦老三的死後。
現在不及從前,從前誰家有人過世了,往往會停屍七天,如果是少數民族的話或者有信仰的話,也會有各自遵守的殯葬習俗。
像是在這邊不少的當地人還會選擇天葬,而秦家雖說是當地戶,但他們是漢人,所以下葬的時候遵循的是漢人習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