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斬也就任由他去了。
司野拿了剪刀,直接剪掉上頭的死結,想著這紗布都染紅了,傷口得糊成什麼樣。想來往下揭紗布的時候肯定會扯到傷口,就跟程斬說了句,可能會疼,你忍著點。
程斬沒多說彆的,就是嗯了聲。
紗布剪三段。
司野揭傷口那一截紗布時挺小心翼翼,就怕紗布跟傷口有粘連,豈料挺輕鬆就揭下來了,再看傷口……
傷口在哪呢?
“我靠!”司野驚愕脫口,不相信眼前所見。
程斬的腹部光潔,不見一點傷口,哪怕是疤痕都沒有,更彆提血跡了。
這……
司野上手就去摸,怎麼可能?
程斬一把控住他手腕,“彆動手動腳的。”
“不是,傷口呢?”司野著實驚得不行,昨天都恨不得血流成河了,今天就一點傷痕都沒了。
程斬將他的手撥一邊,順勢扯出紗布,輕描淡寫說了句,“好了。”
說著要蓋被子。
司野一把扯住被子,沒能讓他如願,“好了?哥,你昨天都快掛了!”
程斬低歎,哪有那麼誇張。
司野仍舊一臉狐疑,能有這麼大的本事?
正想著就聽程斬問他,“你胳膊怎麼了?”
司野掃了一眼,“小傷,死不了。”
是被門上紅光給灼傷的,疼倒是不怎麼疼了,但回屋後他還是包紮了一下,畢竟這身體是他借的,弄傷了弄殘了都不厚道。
還想將話題繞回到程斬的傷口上,胳膊就被程斬拉住了,二話沒說解開紗布。
“哎……”司野無語,“我這壓根就不用換藥,你瞎碰再給我弄感染了。”
程斬不語,揭紗布的動作沒停。
紗布被血染紅的部分粘黏了傷口,一揭就疼,司野齜牙咧嘴的,“哥、哥,輕點!”
話音落紗布也就扯下來了。
又碰了傷口。
流血了。
司野舉著胳膊,眼睜睜看著血流向了胳膊肘。
“這叫二次傷害,你明白嗎?”
程斬沒理會司野的控訴,箍住了他的手腕,掌心貼著傷口的位置。
司野又是個齜牙咧嘴的,疼得想掙紮,卻被程斬箍得緊。心想著,這家夥挺有勁啊,平時淨裝手無縛雞的翩翩公子了。
這個念頭起來的時候,就覺手腕處森涼一片!
司野一激靈。
這涼得刺骨,就跟血管裡血液瞬間被冰封了似的。
不陌生。
司野也是佩服自己,這種境遇下他竟然能想到一件事:他進屋摸程斬額頭的時候,也是這麼冰涼。
“你乾什麼?”他問了句。
挺抵觸,涼得令他受不了。
程斬始終沒吱聲,手勁卻是不小,箍住他不撒手。漸漸的,司野竟覺得自己能適應這份冰涼了,好像受傷的位置也覺不出疼來。
估摸著能有個五六分鐘,程斬才鬆了手。
司野定睛一看,頓時掄圓雙眼,瞧瞧手腕然後瞧瞧程斬,再瞧瞧手腕……
手腕光潔。
哪還有傷口?
如果不是手肘處還殘留著流下來的血,司野會覺得自己壓根就沒受過傷。
也就是這樣,司野就一下明白了。
“你能自愈,還能救人!”
怪不得他受了那麼嚴重的傷都不去醫院,還說醫院幫不了他,看來他是體質特殊,又擁有很強的自愈能力。
程斬說,“我隻是擁有了人類最初的自愈能力。”
這話聽得司野不解,“你的意思是,像是這種自己恢複傷口的能力人類是擁有的?”
程斬點頭,“自愈是人類的基本能力,隻是隨著文明和科技的發展,人類本身的能力越來越弱,依賴外界的能力越來越強,漸漸地,人類很多的能力也就褪化了。像是預知未來的能力,像是第六感,像是意識溝通等等這些能力,人類都喪失了。”
司野詫異,“人類有了這些能力,豈不成神了?”
程斬斜乜了他一眼,“那你以為逐鹿之戰為什麼會爆發?”
司野一愕,難道……
“戰爭源於利益,從古至今無一例外,包括上古的逐鹿之戰。”程斬說,“那時候的人類擁有的能力並不比神的弱,這也是戰爭能夠爆發的原因。人類不但勝了,還從此開啟了人類文明。”
司野沉思,看著他說,“所以,你就是最開始的那批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