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態度,十分的堅決和不負責任啊。
司野一聽,坐得筆直,開始跟程斬較真了,“哎你這話我可不愛聽啊,之前你可不是這態度?”
程斬慢條斯理問,“我之前?什麼態度?”
看吧,司野就知道,這人吧,麵由心生的,表麵看著就不好說話,實際上還是個不好說話的。
但不好說話就不好說話吧,彆出爾反爾啊。
“之前司迦意的事,你聽得也是津津有味吧?而且司迦意跟秦老三的事脫不了乾係,你總得負責吧?再說了,秦三嫂到現在還沒下落,你也得管吧?”
司野分析得條條合理清晰的。
豈料程斬聞言笑了,“什麼都要我管,我管得過來嗎?照你的意思,如果你這輩子娶不到老婆了,我還得負責你一輩子唄?”
“你——”
“而且,”程斬輕聲打斷他的話,拿眼睛上下打量著他,“一個大男人,怎麼這麼愛翻舊賬?”
絕了,真是!
司野盯著他,想著哪怕手裡有塊豆腐他都得砸過去。噎了好半天,說,“總之就是,但凡做事都得做圓滿了,你巫靈是收了,但還留了一堆爛攤子呢,撒手不管算什麼?人活著得有點責任心吧?”
揪著責任心不放準沒錯,這人沒責任心那還要臉嗎?
結果程斬不要臉,“我也不是一定要有責任心的。”
司野憋著氣,“還是不是個男人了?”
程斬抬眼看他,眉眼含笑的,“你想把我當成女的,我也沒意見。”
司野被他噎了好半天。
性子淡泊的男子,骨子裡還真是個混不吝。
愛幫不幫。
他司野離了程斬還不能行事了?笑話。
扭頭去切全羊了,話題終止。
程斬等了好半天,見他不再繼續這個話題,又見他在那悶頭切肉,小刀子劃得還挺快,忍不住樂了。
伸腳輕踹了司野的腿一下,“生氣了?”
“犯不上。”司野冷哼,唰唰就切了好幾大片羊肉來,今晚倒是沒少吃,又喝了不少酒,胃漲。
乾脆把盤子往旁邊一放,站起身,邊活動邊說,“小爺我也不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大不了翻遍整個香格裡拉。”
程斬睨他,“給你厲害的,山一程水一程,你怎麼翻?”
“一個月找不到找一年,一年找不到就找十年,反正我也沒什麼人生目標。”司野晃了晃手腕子,“功夫不負有心人,離了你,小爺我還束手無策了?還活不了了?”
程斬忍笑,“這人啊,最怕把話說滿,既然你信心滿滿的,我就成全你。年輕人嘛,總要試著獨立成長。”
司野活動胳膊的動作猛地一收,聽著這是話裡有話啊。趕忙往程斬跟前一蹲,笑嗬嗬問,“你這話什麼意思呢?”
程斬懶洋洋瞥了他一眼,“傲骨呢?”
“傲骨?什麼傲骨?那絕對沒有!”司野笑得挺燦爛,一雙眼微微眯起時還真真像極了妖狐。
又趕忙將旁邊的盤子扯過來捧在手裡,恭敬地往程斬麵前一抬,“我就是起身活動活動,這不坐時間長腿麻了。”
程斬沒接盤子,偏臉笑睨著他,“叫聲哥聽聽。”
這不簡單?
司野向來覺得,臉麵這東西得分對誰,像是能幫他上刀山下火海的這種,要他把臉皮摔地上也無所謂。
於是,馬上就叫了聲,“哥!”
挺痛快。
程斬靠著椅背,胳膊支在扶手上,手托腮,“再有誠意點。”
還不誠意呢?
多誠意啊。
司野輕輕嗓子,往他跟前又湊了湊,笑嗬嗬又喊了聲,“哥、斬哥……”順手拿過筷子,加了塊盤裡的肉,又蘸了料,往他嘴邊一送,“斬哥,您吃肉。”
這服務,到家了。
程斬還真是心安理得地享受了司野的“伺候”,肉咬進嘴裡,嚼了幾下,若有所思的,“嗯,這塊有點烤老了。”
“得嘞斬哥,我給你弄點嫩的去。”
這嘴甜的啊。
果然,這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後。
程斬懶洋洋點頭。
等司野又吭哧吭哧去割肉的時候,程斬看著他的背影,漸漸的目光轉為深沉。為什麼要幫他?
他也說不上來,可能就是因為司野的那聲哥吧。
……
“巫靈不是收了嗎,怎麼還留在香格裡拉?”
語音通話裡,薑周的嗓音懶洋洋的,但聽上去嬌滴滴的,甚至還有點奶聲奶氣。
程斬靠在床頭,剛衝完澡,頭發還是濕的,身上套著白色浴袍。手機很隨意地放在床頭櫃上,然後,他也很隨意地嗯了一聲。
篝火結束後,大家就各回各屋。
司野是有所求,所以這一晚上都恨不得對程斬鞍前馬後的。甚至都親自給程斬送到房門口,說,“斬哥,今晚一定要早點休息。”
可不得早點休息?
司野得寸進尺,在喂了程斬好一頓羊肉後開始提要求,“咱們儘快出發,就明天一早吧,製定個路線,速戰速決。”
程斬不解,“這麼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