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倆是一人一間房。”
關於房間這件事,老關向來大方。
但司野覺得,老關這人啊,就不如白老板那麼解風情。
司野可不想在門外吹冷風,自顧自地進了房間,枕頭往床上一扔,整個人順勢倒了下去。
“我房裡不見陽光,太冷了。”
程斬站在床頭,居高臨下,“廢話,大晚上的誰房裡有陽光?”
“今晚太冷了,兩個人湊一起暖和。”司野更不想要臉了,直接鑽被子裡,“我手腳現在都冰冷的。”
程斬頭疼,“司野,差不多行了啊,做人彆太過分。”
他現在隻想好好睡一覺。
奈何司野成了牛皮糖,黏糊在他床上壓根就沒下來的打算,被子往上一拉,“我這幾晚都跟你睡習慣了,自己一個人睡害怕。沒事,你不用把我當人看。”
程斬:……
五分鐘後——
“彆擠我,往邊上靠。”
“不行,我冷。”
六分鐘後——
“腳往哪伸呢?拿走!”
“不行,我冷。”
七分鐘後——
“司野!手拿開!彆往我睡衣裡伸!”
“不行,我冷。”
十分鐘後——
“司野!你壓著我,讓我怎麼睡?”
……
程斬的咬牙切齒沒得到司野的回複,那句“不行,我冷”的標準回答也沒再響起。
他壓臉一瞧,嗬!
這小朋友睡著了。
就跟隻樹懶似的,四肢攀著他,想甩都甩不掉。
程斬歎氣,真想一腳踹走他啊……
翌日是個大晴天,昨晚的暴雨衝洗了香格裡來,就跟哈巴的那場大雨一樣,次日的天都耀眼得亮。
包子哥聽說他倆回來了,一早就來了客棧,並且帶來了新出鍋的包子,香噴噴的。
特意避開了客棧的早餐時間,聽老關說早餐那點人多。所以等程斬和司野下樓的時候,客人們都出去玩了。
見倆人是從一個房裡出來的,老關挺驚訝。司野給了個合理解釋,“我那屋太潮了。”
老關這才想起他那屋之前關窗關晚了,許是進了不少雨水進去,便連連道歉的。司野大大方方,往餐桌旁一坐,“沒事沒事,我昨晚睡得挺好的。”
程斬坐他旁邊,瞥了他一眼。
拿他當床墊子睡,能睡得不好嗎?
看得出司野著實也是睡得不錯,餐桌上跟包子哥談笑風生的。
彆看包子哥五大三粗,卻是個挺愛聽八卦的主兒。能一大早上來堵他倆,那就是奔著八卦來的。
關於他倆上山之後的事,包子哥是問東問西的。
司野健談,也擅談。將去找秦老三墳地的途中說得繪聲繪色,當然,避開關鍵的不談。程斬悶頭吃早餐,聽著司野的口若懸河,心想,這人可惜了,去做編劇多好。
本是去收拾巫靈留下來的爛攤子,愣是被司野說成天上有地上無的探險之旅,彆說包子哥了,就連老關聽了都驚讚連連。
末了一臉不解地問司野,“你們都看見狼了?那上麵還有狼嗎?”
“有啊!野狼,灰蹡蹡的,肚子都癟癟的,要不是我和程斬有點身手,那肯定就被當成糧食了。”司野說。
程斬扭頭,看著司野那張意氣風發的臉,說得真像那麼回事似的,幸好他參與了,要不然說得連他都相信了。
還野狼呢,怎麼想的。
老關也在旁嘀咕著,這年頭還能瞧見野狼啊……
包子哥的重點不在質疑司野的話,他覺得司野不管說什麼,那都是對的!聽得那叫一個滿臉崇拜啊。
屋子裡正有說有笑呢,從門口就進來一人。
剛開始誰都沒在意這人,老關也是背對著大門的。直到那人徑直往餐桌這邊走了,幾人才有了反應。
是個五十來歲的男人,一般個頭,穿得整潔考究,兩鬢微白。
老關起身剛要詢問,就見那人朝著司野微微一欠身——
“小少爺,該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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