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野坐到他身邊,氣還是有點不順,拉椅子時都咣當咣當的。沈塤說,“真沒找著教室啊?你是太久沒來學校了,怎麼樣,身體好些了嗎?”
司野嗯了一聲,衝著講台那頭的男子揚了下巴,“什麼情況?我記得這堂課不是個花白胡子老頭上嗎?”
沈塤詫異地看著司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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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野察覺他目光的異樣,“怎麼了?”
“你以前可不會這麼說奇教授,你對老教授向來恭敬。”沈塤是同一寢室裡難得跟司野走得近的人,也是接觸較多的人,所以對司野的性子尚算了解。
“台上的那位是奇教授的得意門生,研究生部的天才學長,今天奇教授身體不舒服,就派了得意門生來帶咱們一堂課,姓程。”
司野哦了一聲,真是閒的啊。
自打從雲南回來,數月裡,他沒接到一條程斬的訊息,就好像雲南經曆的一切都不過是場夢。
他手機裡躺著的最後一條消息就是——
“哥,咱們還能見麵嗎?”
程斬的回複:當然。
當然。
所以就一直等著見麵?發條訊息能死是吧?
司野越想越想氣不順,伸腳踹了一下桌子。又是咣當一聲,前方的女生嚇了一跳,扭頭看他。
司野唇角含笑,輕聲說,抱歉,腳癢了一下。
女生都快被他嘴角的笑給融化了,連連說,沒事沒事。台上的程斬不動聲色地看了他一眼,講課的節奏沒停。
也不知道是氣不順還是就是起早了,總之司野的心思不在這堂課的內容上。再者,他也是佩服身體的原主人,課程這麼枯燥是怎麼學進去的?
他是繼承了原主人的記憶,但沒繼承他的愛好啊,好好學習天天向上不是他的風骨啊。
司野就睡著了。
一條胳膊搭著桌子,頭枕著胳膊闔著眼。沈塤這邊正卓絕奮鬥呢,一扭頭瞧見同桌睡著了,更是驚訝,這司野平時聽課可認真了。
再看前排的女生,故意朝後靠著坐。司野修長的手指虛搭在女生的肩膀上,女生美滋滋的。
沈塤輕歎一聲,順勢將司野的胳膊彎回來。司野嘀咕了一句,另條胳膊搭過來,臉就埋在交叉的胳膊裡。
這一幕落在程斬的眼睛裡,沒說什麼,繼續給大家講解課題。
……
司野做夢了,而且他知道自己是在做夢。
沒離開a大的校園,是在通往銀杏林的那條鵝卵石小路上。天陰沉沉的不見光,像是黑天,又像是陰天。
總之,一個女生站在那。身上的白裙都被血染紅了,頭發挺長的,頭發裡的臉茭白,卻變形了。
怎麼個變形呢?
就是五官都扭曲了,恨不得七竅流血。
她在前方帶路,就很緩慢地往前走。司野在後麵跟著,跟著跟著前麵的女生就停了腳步,他抬頭一看,是一座挺舊的建築,最上頭寫著:實驗樓。
那女生衝著他就過來了,站到他麵前時先是低垂著頭的,頭發遮住了她的臉。司野之前見過她的五官,低歎,“你能恢複你死前的樣子嗎?”
女生輕輕搖頭。
司野心裡一亮,不同於之前司迦意進他夢裡,這個女生似乎可以溝通。
他又試著說,“那你就抬臉吧,彆太快,有點嚇人。”
女生就照著他說的做了,很緩慢地抬頭,似乎真像是怕嚇著他似的。司野覺得,哎,這張臉啊,不管快抬還是慢抬,驚駭程度其實都不低。
從麵相上看,是摔死的。
再看她的身體,骨骼也近乎是扭曲。司野指了指上麵,“掉下來的?”
女生竟嚎啕大哭了。
弄得司野挺無語,又不方便遞紙巾之類,說,“那個……你要是為情自殺什麼的就彆找我了,這種事我真沒法管。”
a大出過學生跳樓的新聞,學業壓力大的、失戀的,有過那麼三四起,所以司野自然就往之前的傳聞去想了。
對於自殺這種事,司野無法引起共鳴。學業大就適當調節,誰活著不累呢?至於失戀,司野就更不理解要死要活的心境了,天涯何處無芳草?
然而女生連連搖頭,哭得更凶。緊跟著司野就覺得眼前畫麵一轉,是他自己竟站在實驗樓的樓頂上,風將他的衣服吹得烈烈作響。
然而沒等他反應過來,隻覺得背後有雙手猛地推了他一把!
司野驀地睜眼!
眼前還是沈塤的手,正在輕輕搖他。
“彆睡了,都下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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