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司野最憋氣的地方,什麼上課點名故作不認識他什麼的這都是小事,他也沒那麼小肚雞腸,裝唄。
但從雲南回來到現在,個把月了吧,這程斬一點動靜都沒有,著實是叫司野不爽。當然,司野也沒說見天等著他的信息過活,這幾個月,說實話他也沒閒著,光是收拾司家的這些人就挺熬精力,而且未來的一段時間,怕是要經常收拾他們。
這段時間形容起來就是,生機勃勃+孤獨,對於司野來說,所以他閒暇的時候就會去想,程斬那家夥此時此刻做什麼呢?
程斬從不發朋友圈,司野有幾次去看,都看不到他最新的動態,如果不是了解他淡泊的性子,司野肯定以為自己被刪了。
當然,司野在網上也學會了如何測試自己有沒有被刪,便將程斬、老關、方婷他們甚至還有白老板拉一起建了群,並未顯示程斬將他刪了的提示。
司野也是標著勁,不聯係我是吧?那我也不聯係你!
倒是跟老關聯係,甚至還有方婷她倆,主要是人倆姑娘挺主動的,經常跟他互動。她倆在外麵做調研做得挺開心,方婷說,這趟之行感覺特彆好,學到了不少東西,也見識了不少民俗民風,又說她們跟學校申請了要多待一陣子,邀請他和程斬如果放假有空了去找她們玩。
老關忙活起來了,暑假期間客棧爆滿,老關天天發朋友圈做各種文案宣傳。跟司野說,你和程斬要是再來的話告訴哥,哥還給你倆留最好的房間。又問司野,“程斬那小子挺忙啊?都不見他發朋友圈。”
司野就來氣,說不知道。
老關還奇怪呢,“你倆不是同一所學校嗎?”
是,同一所學校,但又怎樣呢?他倆還同一家客棧同一個客房同一張床上呢,這不照樣說不聯係就不聯係了?
現下,司野醉醺醺地問出這麼一句話來,程斬聞言後,心裡就升騰起莫名的激流來,這激流拚命撞擊著,力道極大。
這種感覺程斬曾經也有過,就是司野叫他“哥”的瞬間。
像是被需要,至少司野在問他這句話的時候,程斬突然意識到,他和司野之間的友情並沒有因巫靈事件的結束而結束,反而衍生出一種叫做牽絆的東西來。
這種“牽絆”,是程斬從未有過的。
哪怕是跟他一樣活了萬古的薑周,他和她之間也沒規定說一定要經常聯係,但在司野這,讓程斬覺得,好像不跟他聯係像是一種罪過似的。
程斬任由司野抓著自己,一時間竟不知道怎麼回答了。
想了半天說,“我……我在補充體能——”
“你啊,這個人毒啊。”司野雖說問了這麼個話,卻沒像要得到答案似的,或者是醉得太厲害了,所以自言自語的成分多。
“你說吧,咱、咱倆也算是共甘苦共患難,說好的吧,好哥兒們……你倒好……”
司野掙紮著起身,搖搖晃晃的。
這大晚上的不睡覺,醉鬼作妖。
程斬一手攬著他,生怕他再一個不小心摔床底去,聽著他嘴裡的嘟嘟囔囔。“叫你一聲哥,那、那我就是真、真心當你是我哥,是好、好哥兒們,知不知道?”
程斬窩心,低語,“我知道了。”
“你……知道個屁!”司野坐直,盯著他,伸手就薅住他脖領子,“小爺我在、在司家容易嗎?你問過嗎?做、做兄弟的有你這麼沒良心的嗎?”
薅得勁不小啊,程斬著實被勒得夠嗆。
想著實在不行就用蠻力弄暈他,讓他趕緊睡了得了。
不想,就見司野將頭往他胸口上一抵,手勁也就鬆了,整個人不動了。
程斬以為他睡著了,剛要鬆口氣,司野冷不丁開口了——
“小爺我啊……剛醒那會兒真是,什麼都不適應。”
程斬一怔。
他明白司野說他剛醒那會兒是什麼意思,就是他剛借著司家小公子的身體重生的時候。
沒猜錯,司野就是這個意思。
接著說,大著舌頭的,但話表達得尚算清楚。
“身體啊,不是自己的……感覺就是要適應。”司野絮絮叨叨的,頭始終沒抬,“彆提多難受多彆扭了,還要麵對司家那些畜生……”
關於這點程斬是不清楚的。
但據他之前調查,司家小公子死而複活後,性情的確跟從前不一樣,但也僅此而已,並沒傳出複活後的司家公子做了哪些出格的事。
而這幾個月,雖說程斬沒聯係司野,但關於司家的事他也有耳聞。都說司家小公子打從外麵回來,在司家的地位一躍而起,當然,司家二小姐的事也蓋棺定論了,確定死亡。
意外死亡。
這是司家大公子公開承認的。
至於司家為什麼這麼容易接受,程斬相信這其中怕是有隱情了。但不乾巫靈的事,對於豪門子女間的恩怨也不是程斬所關心的。
外界都說,現如今的司家小公子很受老爺子的青睞。程斬相信,依照司野這脾氣,曾經對他不客氣的那些人估計也不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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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經司野這麼一嘮叨,程斬才明白。原來他之前光浪費精力去適應新身體了,怕是也沒什麼體力對付那夥人。照這個情況來看,司迦意找上他的時候,他正好也差不多適應了身體,然後馬不停蹄地趕赴雲南,就沒來得及在司家“興風作浪”。
程斬隱隱有預感,接下來的日子裡,司野不會讓司家人好過。
司野不說話了。
就在程斬以為他睡著的時候,就覺得胸口濕漉漉的。
低頭一看,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