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蓉生前所在的酒吧是個鬨吧,所在的街區也是夜生活的聚集地,一入夜燈紅酒綠霓虹入夢的。
酒吧有個性,藏在最深的巷子裡,酒吧的招牌都隻是在牆上掛了個鐵皮,僅此而已。所以,酒吧就被叫做“鐵皮”。
彆看鐵皮酒吧這麼偏,但恰恰滿足了年輕人獵奇新鮮的心理,所以一到夜裡,鐵皮酒吧的生意就格外火。
酒吧就一層,空間不小,中間有個挺大的舞池,舞池最前方是打碟區,舞池兩側劃分包座和散座。最角落是調酒區,裡麵站了兩位調酒師,一男一女。
調酒區有一排高腳椅,被單身男女坐滿了。台子上不知道調了什麼酒,一字排開,五光十色十分漂亮。
來這裡,要麼醉生夢死,要麼尋歡作樂,整場下來,程斬和司野最冷靜。
兩人擇了角落裡的座位,麵對麵坐著,中間有不大的小圓桌,桌上放了盤零食。還沒點酒呢,兩人已經遣散了不少上前搭訕的姑娘。
司野粗略算了一下,要是他們收了每個搭訕姑娘的酒,那今晚能省下不少花銷。跟程斬說,“現在的小姑娘太熱情了。”
程斬淡淡地嗯了一聲,但這一聲被湮沒在熱鬨的音樂聲裡。司野坐在那,跟著音樂擺動身體,說,“就是今晚有任務沒辦法,要不然咱倆暢快玩玩多好。”
程斬掃了他一眼,沒吱聲。
這種地方若非必要,程斬這輩子都不想來,音樂吵得他腦筋一挑一挑地疼,鬨騰的人群,還有喝醉了就哭天喊地一副活不起的嘴臉。
喜靜的人,來這裡就是在曆劫。
“哎,”音樂太吵,司野為了說話方便湊近程斬,唇幾乎是貼著他耳朵,問,“你覺得是你們上古時期的姑娘好看,還是現在的姑娘好看?”
程斬拎了根薯條,咬在嘴裡,看向人群,不鹹不淡地說,“沒關注。”
沒注意?
司野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是在看一個姑娘,手裡拿著酒單。司野嗬笑,用肩膀撞了他一下,“那你現在關注什麼呢?”
程斬扭頭瞥了他一眼。
“開玩笑呢。”司野馬上說。
程斬挺鄭重地提醒了他一句,“你要有點良心,我在為誰辛苦為誰忙?”
“為我,為我。”司野馬上說,又拎起根薯條,沾了番茄醬恭敬送他唇邊,“哥,辛苦了,這日以繼夜的。”
鞍前馬後,說的就是司野這號人。
要不是因為了解,就司野這種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後的嘴臉,必然是被程斬嫌棄的。
程斬咬了薯條,說了句,“你自己看。”
看那個手拿酒單的姑娘。
年齡不大,看著都不像年滿二十,長發披肩,長相清純,但衣服穿得有些暴露了。推薦酒單的時候,有些男的會動手動腳的,但那姑娘看著就是久經沙場,嬉笑怒罵間也就把酒給賣了。
司野感歎了一句,“高手啊。”
高手往這邊來了。
司野問,“是她嗎?”
程斬嗯了一聲。
“咱倆誰出馬?”司野又問。
程斬慢條斯理,“你說呢?司小公子,做人彆太過分。”
司野嗬嗬了兩聲,“你是對漂亮姑娘有免疫吧?”
程斬懟了句,“我是對人有免疫。”
人?
司野扭頭瞅他,“我怎麼沒看出來你對我有免疫?”
程斬故作認真反問,“你覺得你是人?”
好吧……中招了。
姑娘上前了,笑語晏晏的,朝著司野和程斬一口一個帥哥的叫,“看你倆來了十來分鐘了,有想喝的酒嗎?我給二位推薦幾款酒?”
在這裡做生意的都是人精,什麼客人來,來了多久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相比程斬的冷淡,司野倒是顯得熱情,跟姑娘打了招呼,又問她都有什麼酒。姑娘眼睛都是亮的,趕忙介紹酒單。
司野伸手控住她的手腕,瞧著她手裡的酒單,說,“這裡光線太暗了,看不清啊。”
姑娘忙說,“我給你介紹——”
“也太吵了,找個稍微安靜點的地方介紹唄。”司野眼裡沾笑,湊近她說。
簡直就是女性殺手。
尤其是司野眼裡的笑,七分邪三分野,撩得對方心裡直癢癢。販酒的姑娘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但還是被惹的臉皮發燙,笑起來竟都有羞澀之意了,衝著司野點點頭。
司野給了程斬一個搞定的眼神,緊跟著起了身。
下一秒,手腕被程斬扣住。
司野扭頭看他,幾個意思?
“坐這,彆亂走。”程斬淡淡甩了句話,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