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個國慶假期,沈塤的情緒調整了不少,已然從肖旭跳樓一事中走了出來。他跟司野和馬誌說,這人啊,看著一輩子像是挺長,但跟宇宙洪荒相比那就是滄海一粟,要珍惜當下過好每一天才不枉此生。
馬誌憨實,聽了這話竟挺激動的,拍了拍沈塤的肩膀,連連說,對對對,好兄弟,咱就該這麼想,活一天就樂嗬一天,想彆的沒啥用,你說咱感春傷秋的還能咋樣?沒了的人就是沒了,活著的人還得繼續,等咱沒了那天還能有誰記得咱?
司野在旁沒吱聲,心想,百年之後還有我記得呢,如果我不在其他身體裡重生的話。
這麼想著竟徒生傷感,如果到了一定時候重生倒也好說,那些離彆都不曾記得了。要是像程斬那種不老不死的,難不成還要眼睜睜看著身邊人一個個死去?
轉念一想也不對,假如他真跟程斬一樣,那可能也要差不多的時候就搬地方了,畢竟他這二十幾歲的臉不能總麵對身邊人吧。
也不會太傷感,還有程斬呢。
哦對,差點還忘了薑周和姬淡,外加九部那些人。
還真是個龐大的隊伍呢。
情緒正調整到最佳狀態時,身後就被人猛地那麼一摟,嚇了司野一跳。
沈塤坐他對麵,一抬眼就瞧見了情況,脫口一句,艾瑪……
三人感慨的時候正是在學校咖啡廳,司野麵前的咖啡剛端上桌沒一會兒,還一口沒喝呢,被人猛地從背後一摟,力道之大差點讓他的臉懟咖啡杯上。
扭頭一瞧,愕然。
蘇珊。
……
蘇珊來司野的學校了。
確切說是,她作為交換生的身份來他們學校學習,為期一年。這還不算什麼,這期間蘇珊這姑娘竟還輔修了一門專業,換言之,與司野同係。
再換言之,隻要她想,司野就能天天見著她。
蒼天。
崩潰……
司野半死不活趴床上,餐桌上擺了不少好吃的,他全然提不起食欲來。
半小時前,周洲對著這一桌子吃的打了主意,被程斬毫不留情地趕走了,周洲臨走前哭唧唧的,說,這世道太欺負人了,老婆跟小姐妹溫習功課把他趕出來了,同寢的為了彆寢的同學把他趕出了寢……
這日子沒法過了!
程斬寬慰他,沒法過我也沒見你去死,所以該去哪去哪。
氣得周洲直嚷嚷,程斬!你這個人太沒人情味了。
程斬好奇問他,人情味是什麼味?
周洲說不過程斬,臨出門順走半隻燒雞,跟司野說,這是愛的奔赴,是好事,你加油!
加油你大爺。
程斬一把將周洲推了出去。
然後就是……
這半小時裡,司野在床上半死不活趴著,程斬坐在沙發上不緊不慢看書,餐桌上的飯菜漸漸涼卻。良久後,司野又翻了個身,直哼唧。
程斬翻了一頁書,頭也沒抬,“交換生這件事我打聽過了,板上釘釘,所以你得接受事實。”
司野又是一聲重歎。
是事實,他不接受也得接受,可這件事實在是太鬨心了,這不明擺著就是衝他來的嗎?
“我也是服了蘇家了,就任憑蘇珊胡鬨?她在外麵讀書不挺好的嗎?”司野的眉頭擰得跟抹布似的。
程斬輕描淡寫,“司家老爺子遺囑都改了,蘇家更會亟不可待嫁女兒,有什麼想不到的。”
司野從床上坐起來,看著程斬,“但是蘇珊來學校可不是奔著跟我談戀愛來的。”
“知道。”程斬不緊不慢的,“她一直在懷疑你的身份。”
“對,就是衝著我身份來的。”司野下了床,徑直往餐桌那邊走。
“洗手了嗎?”程斬甩了句。
司野腳跟一旋,去了洗手間,幾下洗好手後出來,“你說她犯什麼軸?我是誰跟她有關係嗎?司家小公子以前就是個病秧子,她到底看上他哪了就念念不忘的,有那麼深情厚誼嗎?非得查出個一二來?”
說話間他坐在了餐桌前。
程斬放下書,也去洗了手。他倒不餓,準確說他吃不吃東西也都無所謂,坐在司野的對麵,倒了杯黑咖啡。
“跟深情厚誼無關,可能蘇家千金就是……”他端起咖啡杯。
司野手拿筷子抬眼看程斬,耐心等著他喝完一口咖啡,就聽他慢悠悠補上後半段,“純屬好奇吧。”
呃……
司野覺得這個理由……
“那你覺得呢?”程斬放下咖啡杯,抬眼問他。
他覺得,似乎就隻有這個理由能說得通了。
話說蘇珊的出現著實是震驚了司野,尤其是知道她竟然以交換生的身份要在a大待一年的時候,當時司野沒忍住,問了她一句,你瘋了吧?
當著沈塤和馬誌的麵兒,蘇珊脈脈含情的,“我想好好學習天天向上怎麼就瘋了呢?再說了,司野哥哥可是我要嫁的人,我可得看緊了,萬一被哪個姑娘給撬走了怎麼辦?”
這話一出,沈塤和馬誌那神情啊,彆提多羨慕了。尤其是沈塤,心想著司野這小子豔福真是不淺,找上門的姑娘一個兩個的都這麼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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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誌人老實,問蘇珊,“你倆……要結婚?”
蘇珊大大方方的,主動挎上司野的胳膊,“對啊。”
司野頭疼。
馬誌感慨,找對象這種事可真是有人一生來就不愁,有人窮儘一生都找不到。
他說,“你放心吧,司野在學校雖說挺受姑娘們的青睞,但他潔身自好,從來不跟哪個姑娘玩曖昧。”
司野盯著馬誌,牙根癢癢,可真會說話啊。
結果馬誌眼瞎,愣是沒讀懂司野的眼神,竟還回了司野一個得意洋洋的眼神:怎麼樣,哥兒們夠義氣吧?
嗬嗬,可真是夠……能把他往火坑裡推啊。
蘇珊挎著他胳膊的手更使勁了,一張臉都快貼上他了,笑吟吟的,“我就知道司野哥哥是最棒的了。”
沈塤以不打擾小情侶團聚為由拉著馬誌離開後,司野壓著心頭的不滿就爆發了,推她一邊,起身坐到了她的對麵,問她到底想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