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會紋株草在身上呢?”
夜深些的時候,姬淡和薑周來了套房,司野將徐麗畫的紋身圖樣展示給大家,薑周見狀挺詫異的。
為了應景,程斬還挺好心地把蠟燭都點上,現下屋子裡那是相當有氛圍了。
十分鐘前,酒店經理也來了一趟,美其名曰是詢問他們還缺什麼少什麼,實則是想看看他們儀式進行得情況。見他們幾人都在他倒是暗自鬆了口氣,暫且不說房裡布置得像不像要做法,但至少有那種感覺。
司野看穿酒店經理的心思,嚴肅道,“馬上就要作法了,閒雜人等不要輕易進來,否則會損了我的道行,影響作法。”
經理一聽嚇得夠嗆,趕忙說放心放心,我絕對不會讓任何人上來打擾幾位高人。
此時此刻,四位高人對著一張紙上的圖案困惑不已。
姬淡見狀,“要不然我查查吧。”
司野抬眼看他,問,“是一下子就能查出來的那種?”
當然不是。
姬淡說,“沒有確定方向的話我隻能大海撈針。”
那就相當於要消耗不少精氣才能一擊即中。
司野擺手,“那就先等等,咱們再研究研究,你是王炸牌,輕易浪費不得。”
一句話說得都快把姬淡給感動哭了,他道,“沒想到你這麼關心我呢。”
司野輕歎,“我是想著憑著線索總能想出點眉目來,總比你大海撈針要快,更重要的是你浪費了精氣,那最後不還得有人照顧?”
姬淡:……
許久,他幽幽道,“司野我發現你這個人……”
司野的視線始終落在圖樣上,漫不經心,“我這個人怎麼了?想誇我帥就直說,我這個人能承受得住讚美。”
姬淡哼笑,“跟什麼人在一起時間長了,果然就學得什麼人,嘴都變毒了。”
司野反應過來,不怒反笑,“這話說的,他是我哥,我被潛移默化了也正常。”
程斬坐他身邊,聞言後也不說話,嘴角就是淺淺有笑。
姬淡一撇嘴,“知道的是你被潛移默化,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被潛了呢,處處向著程斬說話。司野你可彆忘了你的身份,極有可能就是陸吾,硬氣點!”
司野好笑,“你又沒天天待在我身邊,我硬不硬的你知道?”
“那誰知道?”姬淡不服氣,“程斬知道啊?”
話越說越離譜,程斬在旁一清嗓子,修長的手指敲了敲圖樣,“談正事。”
薑周拄著臉輕歎,“男人啊可真是,什麼事都要爭一爭,誰在誰麵前硬不硬的有什麼好爭的。”
見三人齊刷刷瞅著她,她又不緊不慢補上了兩個字,“硬氣。”
司野調侃,“上古神獸果然生猛。”
“承讓。”薑周嘻嘻哈哈。
淺淺幾筆,任由他們怎麼看都像是一株草。程斬提了個思路,“徐麗說那幾人都認識,而且不像是懷州本地人,懷州四圍多少數民族,如果出自他們,那紋身很有可能就是集體印記。”
司野明白他的意思,“所以很有可能他們幾個身上都有這種刺青。”
程斬點頭。
姬淡將紙橫看豎看的,嘟囔,“那有什麼地方的人都統一在身上紋個草呢?而且……”他遲疑,周緊眉頭,“仔細看又不大像草,草細細小小的,紙上的倒挺長,是保潔沒畫明白?”
這番話都是姬淡在自言自語,明顯是思量著說的。可司野聽進耳朵裡不知怎的就驀地湧起個念頭來,他啊了一聲,身邊的程斬低笑,“想到了?”
司野轉頭看他,含笑,“想得一樣?”
程斬嘴角微揚,“我聯係小劍。”
“我給方婷打電話。”司野道。
於是兩人就火速地行動起來,留下大眼瞪小眼的薑周和姬淡還坐在那。好半天薑周問姬淡,“他倆想到什麼了?”
姬淡也是一頭霧水的,“不知道啊。”
數分鐘後,司野和程斬都歸位了。
薑周和姬淡還懵著呢。
司野問程斬,“小劍那邊怎麼說?”
“小劍雖然很小就離開了,但他記得清楚,那邊的人的確有紋身的習慣。”程斬說。
司野一點頭,“方婷也是這麼說的,女人紋身在手腕,男人紋身在後脖子的位置。”他伸手點了點麵前的紙,“這個圖案沒畫齊全,但圖樣就是這個。”
姬淡愕然,“是什麼地方的人集體紋個草在身上?”
“不是草。”程斬糾正,“是蘭花。”
薑周在那邊啊了一聲,“貢蘭渡!”
司野和程斬異口同聲,“對。”
說明那幾個男人來自貢蘭渡,而那個女人說不準也是貢蘭渡的,如此一來線索就更明朗了。
可問題是,王總跟貢蘭渡有什麼關係?
程斬看了一眼時間,“現在冷不丁去問經理太突兀。”
司野明白,點了點頭。
姬淡在那頭感歎說,“果然群策群力會更快啊,我省下精氣了。”
德性。
薑周和姬淡回屋休息後,司野也洗漱上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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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斬衝了澡出來,一手拿毛巾擦頭發,問他,“需要守夜嗎?”
司野一身慵懶的,趴在那抱著大枕頭,許是累了,說話含含糊糊的,“你當我是玻璃做的?”
“真有把握?”程斬站在床頭,看著他這狗樣子就挺想笑。
司野是累了,眼睛都有點睜不開,“跟亡靈打交道這種事我是內行,放心吧。”
雖說他不像程斬那樣有感知巫靈的本事,但方圓數裡有沒有亡靈司野還是能感覺到的。就像他之前說的,他這個能跟鬼打交道的人既然已經出現,那周圍一旦有不散的陰魂肯定能來找他。
就看今晚入夢的情況了。
程斬也就放毛巾的功夫,再折回來發現司野已經睡著了。程斬啞然失笑,也不知道是被鬼急著召入夢了還是真困了。
他上了床,一時間的竟也不困。
乾脆就盯著司野的臉瞧,瞧著瞧著,程斬朝著他一伸手,合虛光乍現,輕輕悠悠地衝著司野的腦頂就去了。合虛紅光剛碰觸到他的頭發,金色的光便從他頭上盈盈而出,柔和溫暖,毫無攻擊力。
一團金色光亮之中影綽著紅色影子,那影子看似很虛弱,幾番想要掙脫而逃,卻在每次碰觸光壁時被彈了回去。合虛的紅光也無法觸及影子,更穿不透司野頭上的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