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寫什麼?”程斬好奇。
“太聒噪。”司野忍不住吐槽,“耳朵也太尖了,我跟你說悄悄話他都能聽見。”
“下次你可以貼得再近點說,可能對方就聽不見了。”程斬提出建議。
蓮花台是講經之地,程斬跟司野說,不少亡靈路過這裡,真能塌下心坐下來的亡靈都是有佛緣的。司野挺好奇,“能坐下來的就是有佛緣?”
“你彆小瞧這坐下來。”程斬笑道,“經過蓮花台有悲憫之心,不但能坐下來,還能坐得住,那就是很有佛緣了,聽著簡單,不是所有亡靈都能辦到的事。”
“我去試試。”司野來了興趣。
程斬也任由他去嘚瑟了。
越是離近,就越是能瞧見人頭攢動。
經過這裡的亡靈著實不少,有一批批坐下來的,又有一批批坐不住就走了的,一座蓮花台就弄得好似鬨市般。司野擇了一處空地,席地而坐。
為表虔誠,司野還打了個蓮花座,彆提多標準了。
程斬沒坐,他就站在司野身邊,居高臨下看著他。
司野闔眼。
可就在闔眼的瞬間,腦子裡的畫麵就跟炸開了似的。
天際之河、森林,發光的葉子,頎長的身影,那把沾了血的刀子……
一並就跟玻璃碎片似的猛朝著他紮過來,使得他猛地睜眼,然後驚覺手指頭竟都是麻的,這前後不過數秒吧。
程斬見狀多少詫異,這麼快就坐不住了?
司野雖說很是不舒服,但他還有點不信邪,不就一個蓮花台嗎,怎麼還坐不住?他又閉上了雙眼,這次倒沒有剛剛的那些畫麵了。
眼前就是一片漆黑。
司野儘量讓自己什麼都不去想,讓整顆心沉靜下來。
程斬見狀有點哭笑不得,這是抽的哪門子瘋呢?跟誰較勁呢?
司野聽見了風聲。
呼呼的,像是來自遙遠的天際。
然後眼前的黑就起了變化,像極了業海,黑色的海浪在翻滾著,暗湧著,令人生駭和窒息。司野覺得自己就置身在業海,渾身森涼。
可他又看見了位男子,於業海的深處背對著他,身上也是一襲黑衣,與業海幾乎能融為一體。他漸漸靠近那男子,去沒等靠的太近時,男子周身驀地焚起巨大的黑色火焰,那火焰的暗黑都有能將整個業海吞噬的錯覺。
這次司野不僅僅是嚇到睜眼這麼簡單,他近乎是從地上彈跳起來,驚喘一聲,額頭上竟都是汗。
果然就如程斬所講,他坐不住。
程斬將他扶穩,“怎麼了?”
司野想跟他描述剛剛看到的場景,可話在嘴邊轉悠就是說不出來,好半天道,“黑暗……”
程斬一愣。
就是黑暗,司野一時間隻能說出這倆字。他看到的是漫天的黑暗,從未見過的絕望、悲涼和孤獨,攪得他心臟異常難受。
這是他從未有過的感覺。
程斬見他不對勁,將他稍稍拉遠,抬手擦了擦他額頭上不斷滲出的汗珠,“什麼黑暗?”
司野剛要說話,就聽遙遙的有道嗓音揚起——
“是故人來了。”
……
關於後土的事跡,當時司野也聽了個詳細,來到這裡後她被尊稱為後土娘娘,與酆都大帝同位,整個冥界對後土娘娘都是敬重有加。
據程斬說,自打後土在冥界化了六道後她就極其低調,可司野想的是,再低調也該有容身的殿宇,就像是在貢蘭渡的天神殿一樣,再或者有自己華麗的住所。
統統沒有……
後土低調得將自己化作塊巨石!
就距離蓮花台不遠的地方,像是天與地的交界。司野跟在程斬身邊,伴著那道聲音一路前行就找到了這塊巨石,雖說能高聳參天的,可是!
它左右就是塊石頭!
司野在巨石麵前怔愣了好半天,直到程斬親口告訴他——
沒錯,它就是後土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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