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斬是封靈人,隻有封靈人的特殊體質才能壓製住合虛,也能很好地操縱合虛。所以彆說是司野了,換做不管是誰,哪怕是上古的神族,合虛一旦竄入體內都是致命。
合虛是至陽至剛,正常體質一旦承載合虛,最後的結局就是會被焚燒。
司野凸起的血管呈現血色,漸漸地就連毛細血管都突出了,他宛若是被紅線纏住似的,形色駭人。
程斬見捶打不管用,乾脆將司野一把揪起來,恨不得是連拖帶拽地進了洗手間。
將他往浴缸裡一推,花灑調到最冷,邊泡邊往他身上澆。
能多少緩解他的體溫,可不是長久之計。
主要是司野不配合。
他的眼珠子都是紅的,甚至血色都吞了眼白。
可他還在盯著程斬嗬嗬地笑,“你現在逼出巫靈,是好時候啊。”
“閉嘴!”程斬惡狠狠的。
現在逼出巫靈,就明擺著要司野去死了。
司野趴伏在他胳膊上,他的血液本來就是溫熱的,所以合虛流動的速度會更快,疼得他哪怕是浸在冷水裡渾身還是滾燙。
血管隨時都在爆的邊緣徘徊。
程斬跟他一樣都泡在浴缸裡,冰冷的水很快沒過腰身,可隨即就變得溫熱。
他乾脆扯過司野,命他趴在浴缸的邊緣,然後一手掐住他的兩腮,令他被迫張嘴。手指伸進去攪動他的喉嚨,強迫他吐。
這個辦法還挺管用。
許是司野疼得沒了掙紮的力氣,這次程斬就占了上風。
哇地一聲吐出來。
噴在地上的都是血。
然後這一吐就不算完了,司野趴在浴缸邊哇哇又是吐了幾下,儘數的都是血。
那血在地上流動,順著浴缸濺出的水流一並要流向地漏。程斬見狀抬手一掃,地上的合虛血迅速彙集成團,被他釋放的合虛籠罩,緊跟著火光乍起,那些合虛血瞬間揮發了。
合虛溶血而生,簡單說就是不但能迅速與血液相融合,還會很快速地造血,而造出來的全都是合虛血。
這原本是好事,對於程斬來說。
合虛強大的造血功能是他能持續不斷操縱力量的一切所在。
可對於正常體質的人或其他族群來說就是滅頂之災,它會迅速吞噬原本血液,燃爆人體。所以合虛血無法被水稀釋,也無法消散,一旦任其遊走,不定會發生什麼事。
司野大口吐完血之後就一直趴在浴缸上,耷拉著腦袋,衣衫上大片的血。
花灑打在他後背上,仍舊兢兢業業散發著涼氣。
程斬也累得夠嗆,整個人仰靠著浴缸,被打濕的衣衫緊貼著身體,繪出流暢結實的輪廓來。
漸漸地,浴缸裡的水不再溫熱。
而司野也漸漸的恢複了麵色,隻不過,比尋常蒼白。
程斬關了花灑。
靠在那,抬腿踹了司野一腳。
司野沒動靜,仍舊低垂著臉,像是耗儘了心力似的。
連個聲兒都不帶出的。
程斬湊上前,抬手摸了摸他的身體。
徹底放心了。
體溫也恢複正常了。
“阿野。”程斬喚他。
他沒動彈,但從呼吸來看趨向平穩了。
可他頭頂漸漸冒出個影子來,仍舊被圈在水霧裡。
那影子衝著他笑,指著他,又指了指司野,笑得彆提多有譏諷之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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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斬看著影子,微微一眯眼。
巫靈終究是忌諱程斬的,趕忙回歸原始。
雖然它沒說話,可程斬看懂了它的意思。
是,他承認。
軟肋就在眼前。
司野體內的這番力量,何嘗不是在詐他的致命傷?
程斬顧不上那麼多了,將司野拉至懷裡,讓他靠在他身上,又喚了他兩聲。
司野這才有了反應。
就像是個睡熟了很久的人終於被叫醒,又或者醉酒的人醒了酒似的,總之眼睛睜開時整個人是懵懂狀態。
渾身肯定沒力氣,就軟塌塌地繼續靠著程斬。
好半天腦回路才恢複正常。
“我……怎麼了?”
程斬懷抱著他,低喃,“沒事,你隻是喝醉了。"
“我覺得……”司野想坐起來,但身體鬆軟無力,“骨頭都快散架了呢。”
程斬哄勸,“醉酒後會這樣,睡一覺就好了。”
可真是這樣嗎?
不是。
他能排出合虛血也是及時,否則灼燒的就是骨頭。
司野現在雖說無大礙了,但畢竟合虛是在體內走了一圈,骨頭疼是正常的。
好在沒事了。
司野靠他懷裡,有點昏昏欲睡的。
程斬想著倆人也不能就這麼待在浴缸裡啊,剛一動彈,就聽司野低低說,“哥,你再抱我一會兒。”
可能還是覺得水裡更舒服點,一點後遺症沒有也不可能。
程斬就不急著離開了,將司野摟緊了些。
司野的臉貼著他的胸膛,闔了眼。
稍許含含糊糊說,“你傷口怎麼又出血了呢……”
“嗯,沒恢複好。”
“不信。”
“小狼狗的牙太尖了,一旦被咬就不容易好。”
司野闔著眼嗤笑,但顯得很無力。
良久後……
“哥,我是不是傷害你了?”
“沒有,彆多想了。”
“那……你是傷害我了?”
程斬輕歎,說了聲沒有。
司野低喃,“那我……衣服又該換了啊。”
還行,觀察的倒是仔細。
程斬覺得之前就不該那麼勤快給他換家居服,現下好了,衣服連沾血帶拉扯的都已經變形了。
換新的吧。
司野不說話了。
程斬低頭看他,他眉梢鬆弛,呼吸漸漸加深。
“阿野?”他低聲喚。
司野沒反應了,眼皮都沒跳動一下。
確定他睡熟了後,程斬將他抱出了浴缸,整個過程司野倒是乖得很,沒再睜眼。
感謝自己當初的英明抉擇,這個浴缸是選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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