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九部調車情況的除了程斬,應該就是薑周了。
司野又跑了洗手間,但這次從洗手間裡爬出來後沒立馬回教室,而是給薑周打了通電話。
薑周那邊聽著鬨哄哄的,好像是在外麵,這倒是奇了。
得知司野問九部調車的事,薑周竟一無所知。“多派車了嗎?那也正常吧,他是老板,九部的車他有調配的權利。”
又問他昨晚是怎麼了。
聽著這口吻是不清楚昨晚的事了,司野就三言兩語的也沒詳說。想了想問薑周認不認識一個叫季流幻的人,薑周挺乾脆,表明沒聽說過這個人。
司野靠在樹乾上,仰頭瞧著光禿禿的樹乾,天可真是越來越冷了,連隻鳥的影子都沒有。
他說,“薑周,咱們也算是同甘共苦了對吧?有什麼事你得跟我站在一起,不能厚此薄彼。”
薑周反應了好半天才明白他話裡的意思,急急解釋說自己真不認識叫什麼幻的人,信誓旦旦保證自己肯定跟他是統一戰線,現如今在她心裡司野哥哥可是排第一位的。
哪怕陸吾的神力消失。
當然,這句話薑周沒敢講,當時程斬叮囑過,在事情未明了前不要輕易下定論。
薑周追問他口中那人長什麼樣,乾什麼的?
長什麼樣司野能描述,非但能描述,還能直接一個照片給她傳過去,找一張季流幻的照片還不容易?彆說校網上一搜就能搜到,就算讓沈塤現場弄張照片來也是信手拈來的事。
可至於是乾什麼的,司野目前隻能鎖定他是學生。
他相信此人身份不簡單。
雖然昨晚上他有點斷片,但他隱約記得程斬提到過季流幻,具體的話司野想不起來了,心裡卻隱隱有預感不尋常。
薑周看了照片後這下肯定了……
肯定了自己絕對沒見過。
“程斬跟他熟?你直接問程斬唄。”薑周說到這兒一下反應過來,“哦,你覺得他不能跟你說對吧?”
能說的話司野也不至於問她。
司野想了想,“姬淡呢?他查人厲害。”
隻要姬淡一出手,什麼牛鬼神蛇的都不在話下。
不提姬淡還好,一提起薑周都跟著愁。
“你當我一大早混入各大藥店遛彎呢嗎?”薑周唉聲歎氣的,“他也不知道是怎麼了,打從貢蘭渡回來後就總說自己做夢,做夢做的特彆累,休息就不好,我給他找藥呢。”
姬淡從不失眠,可謂是一個向來心寬的小夥子,一到晚上沾枕頭就著。但現在他做夢做的害怕了,都輕易不敢睡覺,薑周一看不行啊,先是給他灌了些什麼安魂湯之類的,不管用。
又乾脆讓他吃安眠藥,好使是好使,但隻好使了一次,之後還是不行。
司野驚詫,“你那麼多上古秘方呢,怎麼會沒有對症的法子?”
薑周歎氣,“上古的時候就沒聽過有誰失眠啊,神族可以不睡覺,那些魔靈之類的壓根就不知道失眠為何物啊,我上哪弄方子去呢。”
說白了,失眠起源於人族,姬淡的肉身屬人族,所以他身上的一些問題並不是薑周能解決的。
薑周跟司野說,我給你看一下啊。
沒等司野反應過來就覺得手機震動一下,對話框隱藏調到對話框一瞧差點叫出聲來。
“怎麼成這樣了?”
是薑周發了張照片過來,照片裡的姬淡就跟嗑藥了似的萎靡不振的,眼睛下麵的兩團大烏青就跟畫了妝一樣,短短數天沒見,姬淡都肉眼可見的瘦了。
薑周又是一聲歎,“他出自人族啊,不睡覺不行,所以成這樣了。”
“程斬知道這件事嗎?”司野問。
心想,如果程斬不知情的話就太過分了,典型的重色輕友了。
重季流幻的色,輕姬淡的友。
薑周告知他,“程斬知道這件事,但也沒什麼好法子,他說了,真到了姬淡扛不住的程度他直接就用合虛了。”
用合虛?
“直接將他弄昏,讓他沉睡。”
司野一激靈,“沉睡的概念……”
薑周嗯了一聲,“就是你想的那樣,可能讓他一直睡下去,或者睡上好多年。”
這樣肯定不行啊,相當於剝奪了姬淡的生活權嘛。
司野問薑周,“既然都沒什麼特效藥,那你還在找什麼藥?”
薑周說她聯係了丁巫,畢竟是巫醫,可能會偏方治大病。丁巫還真給了她一劑方子,不是常規意義上的藥方,偏得不能再偏的那種。
什麼蝙蝠翅膀、水草上的青苔,還有什麼耗子牙之類的,總之那些東西薑周都沒敢跟姬淡說,怕他喝的時候吐出來。
“現在來藥店找龍骨,一定要老年份的,但是夠嗆,我已經找了十好幾家了。”
司野對這些東西不甚了解,聞言驚訝,龍骨?現在上哪找龍骨去?怕是薑周那也沒有吧,頂多就存了點魚骨頭還被他上次找怒靈的時候用了。
薑周一看他就是誤會了,跟他解釋說中藥裡的龍骨不是指龍的骨頭,是大型哺乳動物的骨頭,越古老的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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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雖如此,但司野還是心生擔憂,問薑周,“你確定嗎?”
薑周說,“市麵上有什麼我就隻能買什麼,總不能我去弄個猛獁象的骨頭來吧,又弄不到。”
先死馬當活馬醫了。
姬淡出了這麼一檔子事,瞬間司野覺得自己損失的那筆錢和嫉妒季流幻這件事都是浮雲了。
懷揣著這份浮雲到了中午,拉肚子總算是止住了。
沈塤也是餓的饑腸轆轆了,問司野中午飯吃不吃。司野拉得早就饑腸轆轆,二話沒說往食堂裡鑽。
於是就看見了程斬和季流幻。
倆人剛打完餐,在靠窗的位置麵對麵坐著。
季流幻吃得素,餐盤裡全是綠油油的不見葷腥,米飯隻是一點點,沒有湯,隻有一瓶酸奶。
司野一眼瞧見,嗬,還是小孩子嗎喝酸奶。
程斬就更簡單了,壓根沒餐盤,隻有一杯咖啡。
兩人倒是來得挺快,擇了個好位置。
所以司野跟著沈塤和馬誌一進餐廳,程斬就看見他了,朝著他一伸手示意了一下。
那意思挺明確,一起。
司野可不想過去一起坐了,怎麼著,他程斬覺得季流幻秀色可餐,他可不覺得。
但沈塤亢奮,蹦著高就過去了。
還有馬誌也是積極,見司野打完餐了,乾脆拉著他一並坐過去。
程斬和季流幻都是靠窗坐,所以坐在了最裡麵,沈塤和馬誌就在他倆身邊依次而坐。
司野是最後晃過去的,就順勢坐在沈塤身邊,正好跟程斬斜對麵。
他寧可間接地挨著季流幻,也不想一抬臉就看見季流幻。
季流幻乖巧得很,跟他們挨個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