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野沒見過小公子的母親,司家上下她連一張照片都沒有,提到她就像是提到了忌諱似的。
他也含沙射影打聽過,宅子裡的老人就說,老爺子不讓提,所以就彆問了。
對外當然有個說辭,就跟老徐的死一樣。
可真正的死因是什麼?
司野決定去花園看看,老徐出事的地方。
不料剛下到一樓就撞見了司澤陽。
喝得醉醺醺的,被司機老劉架著進了大廳,管家是醒著的,見狀趕忙吩咐廚房去煮解酒湯,這期間說話做事都儘量輕手輕腳的。
司澤陽酒醉,但好在沒大聲嚷嚷,被人架進來的時候是耷拉腦袋的。
司野出現在大廳時,老劉恭敬地跟他打了個招呼,管家問他,“小公子是餓了嗎?要不要讓廚房準備點東西送房裡?”
司野告知沒餓。
管家見他要往外走,不動聲色攔住他,“小公子還是回房吧,夜深寒氣重,小公子彆著涼了,有什麼需要的話吩咐我們去做就行。”
司野眼瞧著大廳的門就在前方不遠,管家結結實實擋在他前麵,他笑,“我不習慣早睡,出去透透氣。”
“老爺子現在對睡眠環境要求苛刻,外麵的夜燈基本上都不開,小公子一旦磕了碰了的就不好了。”管家的這套說辭極為恭敬。
這話聽著就是托詞,司野心中冷笑。
剛想反問管家,小爺我就是出去了,你能怎麼著?讓保鏢把我鎖屋裡?
司澤陽卻醉醉醺醺地開口了,問管家,“老爺子呢?我找老爺子聊聊天去。”說著就晃晃悠悠地往前走。
驚得管家趕忙上前扶住他,苦口婆心,“二公子可使不得啊,老爺子已經睡下了,不敢打擾。”
司澤陽嘖了一聲,一噴氣,渾身都是酒氣的那種。“沒勁,早知道我就不回來了……”
司野懶得在大廳待著,剛要邁步,就聽司澤陽嚷嚷,“那個……你,站住!”
司野沒理會。
緊跟著就覺身後衝過來一人猛地扣住他的肩膀,司野的反應基本上就是下意識的,一把扣住肩膀上的手腕,一個用力!
背後之人就被一個利落的過肩摔,結結實實後背貼地,疼得哇哇叫。
管家和老劉見狀彆提多驚愕了,趕忙上前攙扶司澤陽起身,司澤陽卻死活不起,就在地上直哼唧,指著司野──
“你行啊,我是你二哥!你下這麼狠的手!”
酒都似乎醒了大半。
司野雙手插兜,居高臨下瞅著司澤陽,“我最煩有人背後偷襲,你最好記住這點,因為下次就不會摔你這麼簡單了。”
然後緩步上前,又慢悠悠補上句,“有什麼就直接來,偷偷摸摸的算什麼男人?”
司澤陽氣夠嗆,“你給我扶起來!”
“我欠你的?”
“是你把我摔倒了!”司澤陽氣得強調。
“我為什麼摔你,你心裡沒點b數嗎?”司野不緊不慢回嗆。
管家在旁急得團團轉,趕忙勸架,再次想將司澤陽拉起來。然而他死活不起,就非得讓司野扶,一副醉酒吃虧後撒潑打滾狀。
老宅雖大,但也安靜,但凡動靜大點都極有可能吵醒老爺子,管家覺得醉酒的人也是難勸,就過來懇求司野,要他彆跟二少爺計較,喝醉了就是耍酒瘋呢,請他幫忙扶一下。
司野真是懶得搭理司澤陽,可見他一直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的也是煩,隻能忍一時。走上前彎身一把薅住司澤陽的胳膊,疼得他哇哇叫。
“閉嘴!”司野低喝了一嗓子。
司澤陽就這麼被他拉扯起來,那邊管家剛要上前幫忙,卻見司澤陽的手臂一下攬上司野的肩膀,就是整個人都搭他身上了。
司野第一反應還是要摔他,但忍住了。
想起之前程斬說他,醉酒的人沒道理可講,所以你醉了不管做什麼我都得忍著,為了我能活得再長久點你少喝酒。
醉酒的人死沉,這話一點都不假,司野心想剛才摔他的時候都沒覺出沉來。
司澤陽得寸進尺,含含糊糊,“你……送我回房間!要、要不然我跟你沒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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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野剛想翻臉,那邊管家就衝著他直做拜托的手勢。
司家老二,性子陰晴不定不說,平時囂張跋扈慣了的,就連司家上下的人都覺頭疼。
曾經外界都知道司家三位公子哥,長子深沉,次子能惹事,最小的怯懦。老二在整個圈子裡是出了名的作,吃喝玩樂紈絝成癮,經商手段向來刁鑽,若不是能為司家產業做出點貢獻來,許是老爺子會打斷他的腿。
司野這次回來是查事的,也不想招惹不必要的麻煩,忍著不耐煩,攙扶著司老二往樓上走。司澤陽則樂得清閒,更是將全身的力量都壓在司野身上了。
司野憤憤,這麼大的司家,這麼高的宅子,為什麼就不裝個電梯!!
像拖死狗似的把司澤陽拖回房裡,將他往床上一扔,司野覺得自己今晚的忍耐力也是到了極限了。剛打算走,手腕卻被司澤陽一下扯住!
司澤陽的手勁竟是不小,司野算是輕敵了,一下沒站穩就栽床上了。司澤陽順勢一個翻身,竟將他壓在身下。
司野眉頭緊皺,“你他麼——”
“你是司野嗎?”
司野心底一愕,微微眯眼。
司澤陽探手,拇指和食指掐住司野的臉,左看看右看看,忽而笑了,“長得可真是跟小時候越來越不像了。”
司野不清楚他知道多少事,也不知道司澤陽是不是有意在詐什麼話,此地不想久留,剛想將他推開,司澤陽則將整個身體重量都壓下來了,臉著床。
……把他當床躺了。
司野真他麼……想揍他啊。
“司澤陽?”司野沒好氣,推搡了他一下。
巋然不動的。
司野無語了。
正準備下黑手,司澤陽又動彈了,他緩緩抬起臉,呼落下來的氣息都裹著酒氣。支起一條胳膊撐著臉,垂眸瞅著身下的司野笑,“你吧,小時候長得跟鳶姨特彆像,尤其是眼睛,那個詞怎麼說來著……哦對,脈脈含情……”
說著竟上手了。
手指沿著司野的喉結一點點攀上他的臉。
司野心裡一激靈,一下想起司小公子臨死前的那段記憶,警覺,難道當時那個人就是司澤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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