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司家老宅來度假。
這是司野給司老爺子的說辭。
司野能回老宅,擱平時老爺子肯定是很高興,就像是之前司野住校,老爺子平時可沒少念叨。
老宅現在飲食較為清淡,得知小少爺帶著朋友回來了,管家趕忙命廚房多備些可口的飯菜。
開餐之前司野跟老爺子表示,可能是複習期間太專注了,現在放假了就想養精蓄銳,不想滿世界瞎溜達耗費體力。
而江城是個旅遊城市,每到寒暑假都能迎來不少遊客,尤其寒假期間會有不少留在江城過年的,而a大不但作為江城的名校,更是全國數一數二的最高學府自然就成了遊客們都想一睹為快的打卡地,所以那一片每天都會很熱鬨。
司野表示程斬是個很怕熱鬨的人,所以他想著老宅這邊安靜,就拉著程斬一起過來了。至於季流幻小夥伴完全是來湊熱鬨的,他說自己是獨生子女,跟著司野和程斬在一起就像是多了倆兄弟一樣,這樣不無聊。
司老爺子連連點頭,可雖說是笑著,但麵色看上去有些不自然。
程斬眼睛一向很毒,一針見血地問老爺子,“司老先生怕是嫌吵不大歡迎我們吧?”
老爺子抬眼就能瞧見程斬在瞅著自己,四目相對時後背竟生生出了冷汗。他道,“歡迎歡迎,怎麼可能不歡迎呢?你們回來了正好,熱鬨,老宅平時太安靜了。”
說話間管家正好端著果盤上前,聞言後幫著司老爺子說道,“對啊對啊,老爺子其實是喜歡熱鬨的,就是平時幾位公子和大小姐都太忙了不怎麼回來,老爺子想你們了也不說,怕打擾你們工作和學習。”
季流幻挺應景的,一聲感歎,“可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司野不著痕跡地看了季流幻一眼,還真是……有病啊。
不過這話倒是引得司老爺子的共鳴,一個勁誇季流幻是個懂事的孩子。
又許是怕程斬多想,便又解釋說,“程老板能住進老宅那是司家的榮幸,要是被外界知道九部老板就在這還不定多羨慕呢,你隨便住,就當自己家彆客氣,我家小野平時也是多虧你照顧了。”
場麵話都說得十足,聽著也是彆提多真誠了,甚至還叮囑管家要把最大最寬敞的客房留出來給客人住,可謂是事無巨細。
但老爺子還是沒陪到最後,借口說年輕人在一起有的是話要聊,他這個老頭子就不打擾了。
等回房後老爺子看上去是挺倦的,躺在了靠椅上。
管家端了溫水來,問老爺子,“那位雖說是九部的老板吧,但畢竟就是個孩子,還是咱家小少爺的學長,需要老爺子您這麼恭敬嗎?”
司老爺子接過來水杯喝了兩口,輕歎,“你沒覺得那位程老板很不簡單嗎?”
“年紀輕輕的就能做上九部的老板肯定不簡單,但……”管家也是個人精,豈會不明白老爺子的意思?“您說的不簡單是?”
“看人看眼。”司老爺子道,“你瞧著他挺年輕,可那雙眼睛裡一點都不簡單,根本就不是一個他那個年齡該有的眼神啊。”
管家回想了一下,還真是。
“那個小夥子的眼睛裡的確藏著不符合年齡的成熟啊。”
司老爺子嗯了一聲,也是倍加感慨,“也是奇怪了啊,那麼年輕的小夥子,眼神怎麼就那麼鋒利呢?”
鋒利得就像是能一眼看穿彆人的秘密,叫人招架不住。
除了鋒利還有智慧和深沉。
他從商多年,這種眼神隻在蟄伏商場許久的人身上才能看到,那位程老板不過才二十郎當歲,而他是跌起伏一生的人,竟會有些懼怕那眼神。
管家沒說話,他沒懷疑老爺子的判斷。
老爺子是什麼人?
雖說現在不掌事了,可整個商界見著老爺子那也是要恭恭敬敬的,能讓老爺子說出這番話的人著實是沒多少。
臨近晚餐的時候司澤陽竟然回來了,又是喝得醉醺醺的。
司老爺子聽說後十分不悅,從房裡出來後專門就在客廳等著。
很快司澤陽就被管家架進來了,腳步都是發飄的,還一個勁推搡著管家,大聲豪氣嚷嚷著自己沒事不用扶。
見著老爺子就在客廳裡正襟危坐也不緊張,醉眼朦朧笑著打招呼,“呦!老……老爺子今天身體漸強啊,都能出來了……我說,不用……來接我,咱父子倆還……還客氣上了。”
管家聞言緊張得夠嗆,一個勁要司澤陽彆說了,想直接送他上樓。
司老爺子也的確是氣得很,眼珠子瞪老大,衝著司澤陽冷喝,“你要麼就是大半個月不露麵,一露麵就是醉醺醺的鬼樣子,你想乾什麼?每天是泡在酒缸裡了?”
麵對老爺子的苛責,司澤陽始終都是嬉皮笑臉,推開管家搖搖晃晃上前,然後一屁股坐老爺子身邊。“您啊也不用說我,我這……這不是受您真傳嗎,您年輕那會也不是三天兩頭的……呃……”
打了個酒嗝。
司老爺子皺緊眉頭,一臉嫌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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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見狀趕忙命下人去備解酒茶。
可真是,隻要司澤陽一回來,整個老宅都能沸騰,十次有七八次都是喝得醉醺醺的。
一醉酒還特彆愛說話,跟平時清醒的時候大相徑庭。
清醒的時候尚算正常,就是一說話拽得很,也喜歡懟人。
司澤陽打完酒嗝還直往老爺子身上湊,煩的老爺子夠嗆。
但司澤陽跟老大不同,老大身上的擔子更重些,所以哪怕回了家,跟老爺子說話也不會太隨意。相反司澤陽就不一樣,可能是小時候太受寵了,長大後在老爺子麵前也沒個正形。
“爸,我這……這不是全都為了集團嗎?”司澤陽笑嘻嘻的。
司老爺子皺眉喝他,“你大哥也為了集團勞心勞力的,你看他每天像你這樣嗎?”
“他?”司澤陽嗤笑,“假正經。”
“他是你大哥!”司老爺子不悅,“怎麼能這麼說你大哥?目無尊長!”
司澤陽仍舊笑嗬嗬的,醉醺醺的身體往老爺子身上栽。“他啊,那手段,嗬嗬,做弟弟的我是……是佩服啊。”
老爺子真是懶得跟他多講話了,推開他,“你弟弟回來了,而且還有客人在,你最好給我收斂點,上樓去睡覺,彆在這丟人現眼!”
“小野回來了?嗬嗬……”司澤陽正說著,就見司野從餐廳方向過來了,雙眼一亮,“還真回來了啊,是……是放寒假了?”
他身後還跟著程斬。
司野瞧見司澤陽醉醺醺的樣子挺反感,又想起之前他做的一些荒唐行為和說過的荒唐話,沒搭理他,跟老爺子說開飯了。
司老爺子都快被司澤陽給氣飽了,但畢竟家裡有客人,也不好真就拂袖而去任由司澤陽在那胡說胡鬨,就要求管家先送二少爺回房間。
豈料司澤陽裝可憐,一個勁說自己在酒桌上隻喝酒了,飯是一口沒吃,胃裡難受著呢。
那意思挺明顯,想跟著大家夥一起吃飯。
司老爺子氣得心臟病都快犯了,倒是司野勸起了老爺子,“他現在醉著呢,回房也未必消停。”
道理是這樣的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