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老爺子的食欲儘無,哪怕桌上有他心心念念的九部美食。
他擺擺手,整個人顯得很倦怠,先是跟程斬和季流幻道了歉,然後要司野好好招待客人。
有回屋的打算了。
可沒等司老爺子起身呢,司野就冷不丁問了句,“我媽到底怎麼去世的?”
身旁,程斬不緊不慢地喝著茶,絲毫沒震驚司野能問出這句話。
倒是被問的人愣住了。
老爺子輕歎一聲,“你彆聽你二哥胡說八道,你母親過世的時候他也不大,很多事他懂什麼?她當時病重,司家上下都是看在眼裡的,那年啊,司家真是來來往往的都是大夫,可惜藥石無靈。”
何鳶在司家是個不怎麼提到的人,死因神秘歸神秘,但對外就是病因,再具體點,司家上下的都紛紛表示不清楚。
不清楚也真是不清楚。
據說何鳶過世後司家的下人們曾經大換血過,雖說司家留下來了一些老人,但新人著實也不少。
司老爺子很明顯不大想提這件事,所以算是給了司野一個交代,起身又要走。
始終在慢條斯理的程斬將杯子往桌上一放,淡淡開口了,“原來老先生與阿野的媽媽是自由戀愛啊。”
像是感歎,又像是詢問。
但司野了解程斬,他能這麼問,純粹是因為……彆有用心。
老爺子的臉色不大好看,似尷尬還似不大好意思,他清清嗓子,就很敷衍地說是,擺明了有關何鳶的話題他一個都不想碰的架勢。
就連單純如斯的季流幻都能看出老爺子的不自在來,奈何程斬眼瞎,冷不丁又繼續發問——
“老先生該很想她吧?”
老爺子一怔。
半晌尷尬笑說,“是,夫妻一場的,雖然說小野母親過世的早,但我還是很想她,有時候還會夢見她。”
程斬微笑,“人日有所想,就會夜有所夢。”
老爺子對九部的重視從撥給程斬的房間就能看出來。
等司野進屋打量了一圈後輕歎,房間麵積可真大。
看得季流幻也是一臉羨慕,“哥,老宅到底有多大啊,光是一個屋子就這麼奢侈。”
程斬所在的臥室,說是一個獨立的房子都不為過。
臥室都能獨立成區,衛生間、浴室、會客區,衣帽區,咖啡間、健身甚至還有個小廚房,當然,也少不了能直接探向花園的超大弧形陽台,看得季流幻直嘖嘖,說怪不得大戶人家情感都淡,就光是自己所在的小空間就很獨立了,換做是他,都能在這個房間裡待個十天半個月的不出門,哪還需要跟家人一起坐下來吃頓飯?
都在一個屋簷下,卻又像是遠隔千裡。
季流幻對屋子裡的智能天幕感興趣,玩得不亦樂乎。
程斬和司野聊的卻隻是今晚的情況。
“你知道上次的事了?”司野一針見血的。
“所以前陣子司澤陽大病一場跟你有關吧?”司野一針見血的。
之前有關司澤陽占他便宜的事程斬是知道的,一直以來司野都以為他沒放心上。
直到今晚。
從他恨不得將司澤陽抽骨斷筋的反應來看,司澤陽前幾天的遭遇十有八九跟程斬脫不了乾係。
關於司澤陽的情況基本上都是小白給他傳消息。
小白這陣子跟司機老劉走得近,能套出不少二公子的事。
他說前陣子二公子大病了一場,就跟中邪了似的高燒不退的。聽老劉說他們是走進了一條死胡同裡,後來二公子下了車,他就一直在找二公子,等找到後發現二公子靠著牆坐在那昏過去了,之後就病倒了。
又說二公子那場病來得蹊蹺,不管用上什麼藥高燒都不退,燒了兩天就突然自行退燒,醒來之後也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就說好像做了場夢似的,夢裡像是有什麼人要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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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了小白問司野,二公子是不是真撞邪了?
程斬瞥他,“怎麼?心疼你二哥了?”
司野嗤笑,“誰二哥?”
季流幻在四處溜達,聽了那麼一耳朵,隔空甩了句,“哎,我還是那句話,你二哥長挺帥,你說你大哥是不是也挺帥?”
程斬似笑非笑地瞅著司野,似乎對他的回答很感興趣。
“帥個屁!他哪有你帥,你的顏值都能甩他好幾條街。”司野對上程斬的視線,十分自然回答,“再說了,我就隻有一個哥,就是你,真論心疼的話我也是心疼你。”
程斬懶洋洋的,“算你會說話。”
“不過話說,司澤陽那種人你還是少招惹,他就不是個善茬,而且……”司野遲疑,“他肯定知道不少事。”
善不善茬的程斬不在乎,真是惹著他了,他還真不怕麻煩送對方一程,但司野的後半句話他也讚同。
“司澤陽沒喝醉。”程斬語氣輕淡。
司野先是一愣,然後“啊?”了一聲。
“身上有酒氣不假,但他沒喝醉。”程斬斬釘截鐵的,“他是借著耍酒瘋想要告訴我們一些事。”
人清醒還是不清醒,程斬隻要一上手就能知道得一清二楚。
所以這也是開餐之前他沒選擇掐斷司澤陽胳膊的原因,這個司澤陽,有點意思。
司野反應過來了,微微一眯眼,“如果說這次他是裝醉,那上次……”
“上次十有八九也是在裝。”程斬給出分析,“而且怎麼就那麼巧,你隻要回了老宅,他就醉醺醺地回來?”
司野陷入沉思。
季流幻又很合時宜地插了一句——
“所以,你們是誤會人家二少爺了?我就說嘛,那麼帥的人不會太壞。”
司野無語,懟了句,“你是看上他了?”
季流幻從會客區那探頭,衝著司野晃了晃食指,“不不不,就像你心裡隻有程哥一樣,我心裡隻有你,裝不下彆的人。”
司野頭疼。
程斬笑了,“一個比一個嘴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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