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
東方亮突然提高音量，聲音在拍賣大廳內回蕩。他站在水晶吊燈下，燈光將他那張略顯陰鷙的臉照得半明半暗。
"你們都被這個鄉巴佬的虛張聲勢給騙了！"他指著李鐵牛，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弧度，"他不過是個連大學都沒畢業的泥腿子，憑什麼出現在這種場合？"
大廳裡頓時響起一陣竊竊私語。幾位穿著高定禮服的女士用扇子掩住嘴，眼神在李鐵牛身上來回打量，仿佛在重新評估這個剛才還威風凜凜的年輕人。
"東方少爺說得對，"一個戴著金絲眼鏡的中年男人附和道。
李鐵牛雙手插兜，神色自若地站在原地。他今天穿了件深藍色西裝，雖然不是什麼奢侈品牌，但剪裁得體，襯得他肩寬腰窄。比起東方亮那身價值六位數的定製西裝，反倒多了幾分隨性的魅力。
"東方亮，"李鐵牛慢悠悠地開口，"你是不是忘了剛才誰被懟得說不出話？現在又跳出來找存在感？"
東方亮臉色一僵，但很快調整過來："少轉移話題！我問你，你的邀請函呢？"
"邀請函？"李鐵牛挑了挑眉，"沒有。"
這兩個字一出口，全場嘩然。幾位安保人員已經不動聲色地向這邊靠近。
"哈！"東方亮得意地大笑，"我就知道！這種高端場合，怎麼可能是你這種土包子能來的地方？"
他轉向站在一旁的車太劍——這位陳家商業帝國的核心人物，今天拍賣會的主持者。
"車總，按照規矩，沒有邀請函的人是不是該請出去？"東方亮的聲音裡帶著掩飾不住的興奮。
車太劍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眼鏡，鏡片後的眼睛閃過一絲精光。他緩步走到李鐵牛麵前，聲音不卑不亢："李先生，請出示您的邀請函。"
李鐵牛看著眼前這個西裝筆挺的中年男人，突然笑了："車總是吧？借一步說話？"
車太劍微微皺眉，但還是點了點頭。兩人走到大廳角落的一根羅馬柱後，背對眾人。
"李先生，您有什麼要說的？"車太劍語氣平靜，但眼神中帶著警惕。
李鐵牛從內袋掏出一張黑色卡片，遞到車太劍麵前。卡片通體漆黑，隻在中央燙著一條暗金色的龍紋，在燈光下若隱若現。
"這是......"車太劍瞳孔猛地收縮，雙手不自覺地顫抖起來。他小心翼翼地接過卡片，指腹輕輕摩挲著上麵的紋路，像是在確認什麼。
三秒鐘後，車太劍突然九十度鞠躬，額頭幾乎要碰到膝蓋："李先生，萬分抱歉！是我有眼不識泰山！"
李鐵牛收回卡片，淡淡道："我不希望這件事傳出去。"
"明白！絕對保密！"車太劍連連點頭，額頭上已經滲出細密的汗珠。
當兩人重新出現在眾人視線中時，所有人都看到了令人震驚的一幕——向來高傲的車太劍，此刻竟然落後李鐵牛半步，姿態恭敬得如同對待上級。
"諸位，"車太劍清了清嗓子，"剛才是我工作疏忽，忘記給李先生發放邀請函。他完全有資格參加今天的拍賣會。"
"什麼？"東方亮臉上的笑容凝固了，"車總，你這是什麼意思？"
車太劍冷冷地掃了東方亮一眼："我的意思很明確。李先生是我們最尊貴的客人之一。"
這句話像一記耳光，狠狠抽在東方亮臉上。他張了張嘴，卻什麼也說不出來，隻能眼睜睜看著李鐵牛悠閒地走向休息區。
"鐵牛哥，你給他看了什麼啊？"陳斌不知從哪鑽出來，一臉好奇。
李鐵牛神秘地笑了笑："一張名片而已。"
不遠處，東方亮死死盯著李鐵牛的背影，拳頭攥得發白。他突然冷笑一聲，大步走向李鐵牛。
"李鐵牛，"他壓低聲音，"就算你有資格參加拍賣會又怎樣？湖心島彆墅我要定了！就憑你那點家底，拿什麼跟我爭？"
李鐵牛慢條斯理地從侍應生托盤上取過一杯香檳，輕輕搖晃："東方少爺，話彆說太滿。小心風大閃了舌頭。"
"嗬，"東方亮不屑地撇嘴，"我們東方家彆的沒有，就是錢多。我倒要看看，你這個鄉巴佬能拿出幾個子兒來！"
他說完，轉身走向自己的座位，卻沒注意到李鐵牛眼中閃過的一絲寒光。
車太劍敲了敲木槌："各位尊貴的來賓，拍賣會即將開始，請各位入座。"
李鐵牛在陳斌旁邊坐下，目光掃過展示台上那棟湖心島彆墅的模型。三麵環水，綠樹成蔭，確實是個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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