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算趕上了！”李鐵牛長舒了一口氣，那聲音帶著些許疲憊，但更多的是慶幸。
就在這時，一隻戴著翡翠玉鐲的手突然從旁邊伸了出來，緊緊地抓住他的手腕。那隻手白皙如玉，翡翠玉鐲在夕陽的餘暉下散發著溫潤的光澤，與李鐵牛粗糙黝黑的手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李鐵牛下意識地抬頭，當他的目光落在眼前的人身上時，呼吸不自覺地滯了滯。
站在他麵前的是霍思琪，她那原本整齊的鬢角碎發此刻被汗水黏在了頸側，更添了幾分楚楚動人的韻味。她身著一件深紫色的緞麵禮服，在安全通道那昏黃的應急燈下，禮服泛著珍珠般的光澤，仿佛是夜空中閃爍的星辰。她的胸口劇烈地起伏著，顯然是剛剛經曆了一番匆忙的奔波。那鑲滿碎鑽的項鏈隨著她的喘息微微顫動，每一顆碎鑽都折射出璀璨的光芒，就像是銀河墜落在了雪白的山巒間，美得讓人窒息。
李鐵牛感覺自己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他趕緊彆開視線，不敢再直視她那絕美的容顏。他的目光不經意地掃過她裙擺下若隱若現的腳踝，那腳踝纖細白皙，如同羊脂玉一般。而她腳上的水晶鞋跟足有十公分高，鞋跟在燈光下閃爍著晶瑩的光芒，讓他想起了老家屋簷下垂掛的冰棱，在冬日的陽光下閃耀著清冷的光輝。
“前門堵得跟春運似的，”李鐵牛有些局促地踢了踢腳邊的竹筐，那竹筐微微晃動了一下，裡麵的藥膳雞發出了幾聲微弱的叫聲。他的聲音有些沙啞，“這些夠用嗎？”他心裡有些忐忑，不知道自己辛辛苦苦送來的這些藥膳雞是否能滿足酒店的需求。
"十八桌貴賓，每桌要上半隻..."霍思琪低頭看腕表時，鑽石表盤在牆上折射出七彩光斑，"後廚說冷凍庫的備用雞全解凍了，要是這批..."她突然頓住，指甲深深掐進掌心。走廊儘頭傳來瓷器碰撞的脆響，兩個穿白色廚師服的幫工小跑著經過，空氣裡飄來羅勒葉的清香。
李鐵牛蹲下身掀開竹筐，黃褐色的走地雞保持著蜷縮的姿勢，羽毛還沾著後山的露水。"用山泉水泡半小時，文火燉兩刻鐘，記得放我上次給的藥包。"他話音未落，霍思琪突然踮起腳尖。溫熱的呼吸拂過他耳畔，帶著苦橙花香水的氣息："三樓貴賓廳有專用電梯，你..."
刺耳的鈴聲打斷未儘的話語。李鐵牛摸出屏幕碎裂的舊手機，來電顯示跳動著"白小米"三個字。接通瞬間，少女清脆的嗓音在走廊炸開："死木頭！慈善晚宴七點開始，請柬在我梳妝台第二個抽屜..."
"我在酒店後廚。"李鐵牛瞥見霍思琪瞬間繃直的脊背，她塗著酒紅色甲油的指尖正無意識摩挲著消防栓的金屬表麵。
電話那頭傳來衣料摩擦的窸窣聲："你怎麼進去的？該不會又去找那個..."白小米突然提高聲調，"請柬要蓋電子章的！你讓霍總派人送你去正門，我二十分鐘後到！"
安全通道的門重重合上時，李鐵牛注意到霍思琪的肩帶滑落半寸。她渾然不覺地快步走向監控室，高跟鞋在地磚敲出密集的鼓點。透過半開的門縫，他看見監控屏幕上，數十輛黑色轎車正魚貫駛入環形車道，車牌清一色是青a開頭的豹子號。
"李先生？"戴金絲眼鏡的侍應生不知何時出現，胸牌上燙金的"vip接待"字樣微微反光，"霍總吩咐我帶您去更衣室。"
更衣室的檀木衣櫃裡掛著全套阿瑪尼西裝，李鐵牛卻抓起衣架上的白色廚師外套。鏡中倒映出他沾著雞毛的亂發，與走廊外漸起的交響樂形成荒誕對比。當他推開宴會廳鎏金大門時，小提琴聲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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