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鐵牛推開雕花木門時，正看見楊超宇將鎮痛泵砸在液晶電視上。液晶屏裂開的紋路像蛛網，映著病床上男人鐵青的臉。
"楊少這是唱的哪出？"李鐵牛把果籃放在碎玻璃渣中間，柑橘的清香頓時衝淡了血腥味，"聽說您在我們飯莊門口摔了跤，我特意帶老板娘來慰問。"
白小米配合地解開羊絨披肩，香奈兒五號的氣息在暖風裡飄散。她今天穿了件珍珠白蕾絲襯衫，領口處若隱若現的鎖骨泛著玉質光澤，百褶裙下兩條長腿裹著巴黎世家的黑絲。
"你他媽——"楊超宇剛要破口大罵，目光突然在白小米腰間凝住。靜脈輸液管裡的液體突然加速，監護儀發出刺耳的警報。
宋佳明連忙按住他輸液的手："哥，醫生說情緒不能激動......"ychoo細高跟走到床邊，裙擺掃過宋佳明打著石膏的胳膊，"聽說您找的拆遷隊連挖掘機都開來了？怎麼，要給我們飯莊改造成停車場？"
李鐵牛適時掏出手機播放視頻，畫麵裡一個人正指揮混混往大門口潑紅漆。"楊氏集團的路虎攬勝，車牌尾號668。"他放大監控截圖，"不知道楊董事長看到這個作何感想？"
楊超宇額角暴起青筋，忽然抓起水果刀劃向輸液管。淡黃色藥液濺在白床單上，染出詭異的圖騰："信不信我現在就......"
"楊少當心！"白小米突然驚呼，襯衫紐扣不知何時崩開兩顆，雪紡麵料順著肩頭滑落。她手忙腳亂地整理衣襟，耳垂上的鑽石耳釘在日光燈下晃出刺目光斑。
監護儀警報聲驟然拔高，楊超宇突然弓成蝦米，雙手死死捂住纏滿繃帶的下腹。暗紅色血跡在紗布上暈開，像朵猙獰的食人花。
"醫生！醫生！"宋佳明瘋狂按呼叫鈴，兩個男護士撞開門衝進來。白小米被撞得踉蹌後退，李鐵牛順勢攬住她的腰，溫熱的掌心隔著蕾絲麵料傳來震顫。
走廊裡傳來雜亂的腳步聲，李鐵牛湊到楊超宇耳邊低語："聽說您給霍坤的保鏢華子藤打了三百萬？"他指尖劃過染血的床單，"下次轉賬記得用瑞士賬戶。"
白小米已經重新裹好披肩，珍珠項鏈在鎖骨處投下細碎陰影："楊少好好養傷，改天帶您嘗嘗我們新推出的鹿茸甲魚湯。"她故意加重最後三個字，滿意地看著楊超宇又抽搐一下。
"你們......給我等著......"楊超宇從牙縫裡擠出這句話時，主治醫生正舉著麻醉麵罩往他臉上扣。
走出住院部大樓，白小米突然像被點了笑穴一樣，笑得直不起腰來。冬夜的寒氣在她長長的睫毛上凝成了一層薄薄的白霜，隨著她的笑聲一顫一顫的，仿佛隨時都會掉落下來。她呼出的氣息在寒冷的空氣中形成一團團白霧，那白霧中似乎還隱隱散發著柑橘香水的味道。
“你看見他那個表情沒？”白小米強忍著笑，指著住院部大樓的方向，“就像生吞了一隻活青蛙一樣！”
李鐵牛無奈地看著她，順手把她的披肩又裹緊了一些，生怕她著涼。他的目光不經意間掃過停車場陰影裡的那輛黑色商務車，眼神微微一凝。
“彆高興得太早了。”李鐵牛的聲音低沉而嚴肅，“楊乃成能把生意做到東南亞，可不是吃素的。”
白小米不以為然地撇了撇嘴，從口袋裡掏出手機，在李鐵牛麵前晃了晃。手機的鎖屏屏幕上，赫然顯示著楊超宇病床的實時監控畫麵。
“葉子汐剛剛黑進了醫院的係統。”白小米得意地說，“隻要他敢對我們動手腳，我們馬上就能知道。”
話音未落，三個紋身男人從立柱後閃出。為首的金鏈子伸手去抓白小米手腕，突然被她十厘米的鞋跟狠狠踩中腳背。
"靠！"慘叫聲驚飛了樹梢的寒鴉。
李鐵牛反手扣住金鏈子手腕，軍用擒拿術讓關節發出令人牙酸的哢嗒聲。另外兩人剛要掏家夥，停車場突然亮起四道遠光燈。
"警察！抱頭蹲下！"
葉子汐從牧馬人跳下時，戰術靴踏碎薄冰的聲音格外清脆。她身後跟著的便衣迅速將混混按倒在地，手銬在月光下泛著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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