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卷起幾片落葉,打著旋兒從李鐵牛腳邊掠過。橘黃色的路燈在他輪廓分明的臉上投下斑駁光影,那雙如古井般沉靜的眼睛裡看不出絲毫慌亂。
"裝,繼續裝!"黃毛從法拉利車窗探出半個身子,脖子上那條拇指粗的金鏈子在燈光下晃得刺眼,"陳叔叔會親自來接你?你知道他每分鐘值多少錢嗎?"
保安的警棍已經抵在了李鐵牛後腰上,聲音壓得極低:"小子,彆怪我沒提醒你。上個月有個不知死活的家夥冒充陳家客人,現在還在icu躺著呢!"
李鐵牛紋絲不動,隻是輕輕撣了撣洗得發白的牛仔外套袖口。這個動作讓保安愣了一下——他見過太多被戳穿謊言的騙子,但眼前這個年輕人的從容不像是裝出來的。
遠處突然傳來引擎的轟鳴聲。一輛純黑的勞斯萊斯幻影如同幽靈般駛來,車頭的小金人在燈光下閃爍著尊貴的光芒。
"是...是陳總的車!"保安的手猛地一抖,警棍"咣當"一聲掉在地上。那個車牌號東a,整個東水市無人不知。
車門打開,陳敖天邁步而出。這位東水市商界巨鱷今晚罕見地沒穿西裝,而是套了件深灰色羊絨開衫,腳上甚至趿著家居拖鞋,顯然是匆忙趕來的。
"李神醫!"陳敖天三步並作兩步走到李鐵牛麵前,竟微微欠身,"實在抱歉,讓您久等了。"
這一幕讓保安雙腿發軟,差點跪倒在地。他在水晶湖當了五年保安,見過無數達官顯貴來訪,但能讓陳敖天親自迎接、還穿著拖鞋就跑出來的,這是頭一個!
黃毛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悄悄縮回車裡,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陳總客氣了。"李鐵牛淡淡一笑,目光掃過呆若木雞的保安,"這位保安大哥也是職責所在。"
陳敖天冷冷瞥了保安一眼,轉向李鐵牛時又換上恭敬神色,"李神醫,家父情況危急,還請移步。"
勞斯萊斯緩緩駛入彆墅區深處,車輪在平坦的路麵上發出輕微的摩擦聲。李鐵牛透過車窗,凝視著路兩旁栽種的名貴紫檀木。這些樹每一棵都價值百萬,它們高大而挺拔,在夜色中卻顯得有些陰森詭異。樹影在路燈的照耀下搖曳,仿佛張牙舞爪的鬼魅,讓人不寒而栗。
李鐵牛皺起眉頭,心中湧起一絲不安。他轉過頭,看著坐在駕駛座上的陳敖天,問道:“陳老的情況具體如何?”
陳敖天的臉色凝重,他握著方向盤的手微微收緊,似乎在努力控製著自己的情緒。沉默片刻後,他緩緩說道:“全身紅斑,奇癢難忍,從半個月前開始,每到日落就發作,天亮就消失。西醫查不出病因,各種抗過敏藥都無效。”
李鐵牛的眉頭皺得更深了,他思索著這種奇怪病症的可能原因。陳敖天繼續說道:“今晚請了哈佛醫學院的約翰文教授,本以為他能有什麼高見,結果……”
“結果什麼?”李鐵牛追問。
陳敖天苦笑一聲,語氣中透露出些許無奈:“他一口咬定是我們觀察有誤,還說……”他頓了一下,似乎有些難以啟齒。
“還說什麼?”李鐵牛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急切。
陳敖天咬了咬牙,終於說出了後麵的話:“還說中醫都是騙子,根本不可能治好這種病。”是騙術。"
李鐵牛眼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但轉瞬即逝。他輕輕摩挲著隨身攜帶的針囊,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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