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水市玉龍湖洗浴中心的vip包廂裡，煙霧繚繞。黃臣將雪茄狠狠摁滅在水晶煙灰缸裡，臉上的刀疤在昏暗燈光下顯得格外猙獰。
"鐵牛哥，消息千真萬確。"黃臣的聲音像是砂紙摩擦，"現在掃灰行動搞得我們場子都開不了張，弟兄們都快揭不開鍋了。"
李鐵牛坐在真皮沙發上，指節有節奏地敲擊著扶手。窗外霓虹燈的光影透過百葉窗在他臉上投下明暗交錯的條紋，襯得他輪廓愈發堅毅。
"黃臣，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政策一收緊，你的生意就做不下去？"李鐵牛突然開口，聲音低沉有力。
黃臣一愣，額頭上的青筋跳了跳："這..."
"因為你的根子不正。"李鐵牛直視著對方的眼睛，"就像種莊稼，種在石頭縫裡的苗，一場大雨就衝沒了。"
包廂裡陷入短暫的沉默。黃臣的保鏢站在角落，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的家夥。李鐵牛注意到這個小動作，嘴角微微上揚——這些人還是改不了老習慣。
"可弟兄們..."黃臣搓著手，粗糙的手掌發出沙沙聲。
"人我幫你安排。"李鐵牛站起身，一米八五的身高在包廂裡投下修長的影子，"保安公司、物流運輸，都是正經路子。雖然開始賺得少，但勝在長久。"
黃臣盯著茶幾上凝結的水珠，突然笑了："鐵牛哥，你變了..."
"人總要向前看。"李鐵牛打斷他，拿起搭在沙發背上的西裝外套，"青陽縣那邊我還有事，先走一步。閻王那邊有動靜，第一時間通知我。"
走出洗浴中心，初秋的夜風帶著涼意拂過麵頰。李鐵牛深吸一口氣，發動了那輛黑色路虎。後視鏡裡，玉龍湖洗浴的霓虹招牌漸漸遠去，像一團模糊的血色。
......
青陽縣，星辰大廈十七層。
李鐵牛推開"青陽農產品有限公司"的玻璃門時，前台的掛鐘正好指向下午三點十五分。保安室裡正打著瞌睡，聽到腳步聲猛地驚醒，老花鏡都歪到了鼻尖上。
"李、李總！"劉三手忙腳亂地按下開門鍵，"您看我這個耳朵..."
"沒事，劉叔。"李鐵牛擺擺手，目光掃過空蕩蕩的前台，"小林呢？"
"小林請假了，說是孩子發燒。"保安搓著手，"葉總監帶了位客人來，在辦公室等您呢。"
李鐵牛眉頭微蹙。他今天約了葉子汐談新季度采購計劃，但沒聽說有客人要來。手指無意識地摸向腰間——那裡彆著他從不離身的戰術匕首。
走廊儘頭的磨砂玻璃門虛掩著，隱約傳來女人的笑聲。李鐵牛放輕腳步，在門前停頓了三秒，才抬手敲門。
"請進。"葉子汐清冷的聲音傳來。
推門而入的瞬間，李鐵牛瞳孔微縮。葉子汐站在落地窗前，一如既往的優雅乾練——黑色風衣下是剪裁得體的職業套裝，襯得她像一株傲雪寒梅。但真正讓他警覺的是沙發上的那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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